白展飞笑着点了点头。
这会子已经是深夜了,街道上空无一人。
柴倾城和白展飞翻身上马,径直朝着县衙走了过去。
“白大人。”
守在县衙门口值夜的小厮远远地看到白展飞过来,连忙走了过去,对着白展飞行了一礼。
“嗯,物证都有派人看管吧。”
那小厮一愣,继而眼中涌起了一丝敬佩之情,这白大人真不愧是白大人,这么晚了还因为关心案子亲自来询问。
“嗯。”那小厮郑重点了点头,身形顿时挺拔了几分。
“带我进去看看。”
白展飞看了那小厮一眼,开口说道。
“这……”那小厮却迟疑了起来,朝着白展飞身后看了一眼,见柴倾城紧紧站在他身后,分明是一副要跟着他一起进去的样子。
“怎么?”白展飞语气倏然冷淡了起来。
察觉到白展飞的语气变化,那小厮连忙低下头去,开口说道:“按照规定,外人是不能……不能进去查看与案情相关的任何东西的。”
那小厮为难地开口。
白展飞回头看了柴倾城一眼,“谁说她是无关人员……”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柴倾城开口说道:“这位是本官的副使,宫里派来协助调查的。”
说着白展飞偷偷对柴倾城使了个眼色,柴倾城立刻便领会了他的意思,仰起脖子,十分倨傲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伸到那小厮面前。
吓得那小厮慌忙跪了下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特使受罪!”
柴倾城淡淡看了那人一眼,“起来吧。这下我可以进去了吧。”
那小厮连忙点点头,“可以,可以……”
“那还不快带路?”
白展飞淡淡开口,那小厮连忙转身对着两人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走到前面去带路。
绕过县衙前厅便到了后院,右手边是一排低矮的小房子,每个小房间的门上都挂着一个明晃晃的锁,左右分别站着两个像铁块一样岿然不动的衙役,皆是目视前方,面无表情,腰间的刀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那小厮领着白展飞和柴倾城沿着走廊走了过去,那些原本面无表情的衙役们在看到白展飞经过的时候,才会忽然像是活了起来,俯身对着白展飞行礼。
“你到底是个什么职位?”
柴倾城低声在白展飞耳边问道。
“你猜?”
白展飞神秘一笑,不再说话。
领路的小厮将两人带到了位于最旁边的一个小房屋前。
“白大人要去看看物证。”
那领路的小厮停在门口,对着守门的两个衙役开口说道。
那两个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直直看着面前的白展飞和柴倾城,目光中闪过一丝为难。
“咳咳……”
就在这时,那领路的小厮及时咳嗽了一声,“我会陪同两位大人一同进去。”
这话说出来也算是一种提点了吧。
那两个衙役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之人,顿时点了点头,右边的那人伸手自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来,“咔嚓”一声,将门打了开来。
“二位大人请。”
那领路的小厮冲着白展飞二人伸手做了个
“请”的动作没,然后跟在两人身后一齐走了进去。
“啪嚓——”
那小厮小心地划着了火折子递到桌上的烛台上。
霎时间,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
前面两人定睛一看,中间正中央的位置上摆放着那日戏台子上用的铡刀,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此刻因为干涸而近乎于黑色,一旁则放着一只靴子。
柴倾城走了过去,伸手将那只靴子拿到了手中,仔细端详着。透着烛光能看到里面有一个尖尖的东西闪着银光,柴倾城小心地伸手进去。
尖锐的端部几乎要划上柴倾城的手指。
“嘶……”她皱起眉头。
“怎么了?”白展飞连忙走过来,问道。
柴倾城摇了摇头,然后低头将手中的靴子倒转过来,伸手在脚底摸了摸,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那钉子的扁平的头部。
唱戏穿上台的靴子为了穿着好看了,一般情况下底部都会做的比平常的靴子厚一些。
这人为了刺伤小五的脚看样子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
柴倾城摇了摇头,伸手将靴子递给了白展飞,“你看看。”
那白展飞看了一眼,伸出手摸索着将钉子从靴子里拔了出来,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钉子就是那种十分常见的钉子,上面既没有花纹也没有编号之类的东西。
无从下手啊。
白展飞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这个犯人心思真是很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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