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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土司轻咳了两声,转头看着史可朗,开口问道:“王爷,关于这件案子……”他欲言又止,现在这个案子反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王爷到底想怎么办。
眼下不过是几个萧国的商人,若是王爷想要私下处理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一年到头,他自己悄悄处置的人也不少,倒也不差这几个。
“本王不是说了嘛,我们只是旁听。”史可朗轻笑一声,开口说道。
“可是……”土司有些迟疑,小心翼翼地抬头对上了史可朗的目光,欲言又止地说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
史可朗低头朝着堂下看了过去,有意无意地开口说道:“既然人证物证俱在,那就……”他顿了顿,然后看了一眼朗一前辈,轻笑一声,开口说道:“那便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完,对上了柴倾城的目光,眼中含笑。
“王爷的意思是……”
土司欲言又止,转头看到了史可朗的眼神,瞬间便懂得了对方的意思,点了点头,轻咳一声,转过头去,直直看着堂下的几人,开口说道:“大胆犯人,不仅偷偷潜入我突厥,还杀我突厥的子民,简直是罪无可恕,今日本土司便宣判……”
“完了完了……”朗一前辈几乎是闭上了眼睛,心中冰冷一片。
而那始作俑者却坐在高高的位置上,俯视着他们,嘲笑着他们的无能。
“……死刑!”
土司大声地说了这两个字来,然后转头朝着史可朗看了一眼,毕恭毕敬地开口说道:“王爷,这般血腥的场面恐怕会污了您和两位殿下的眼,还请移步到内室吧。”
土司自
然是知道这王爷和太子殿下肯定是不会怕这些东西的,只是现在这里不是还有个公主殿下嘛……
小心总是没错,尤其是在应对这些高位之人的时候,更是如此。
“也好……”
史可朗从善如流,对着土司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去,朝着史思明和史丹丽看了一眼。
“我们就不要在打扰土司大人办案了,还是去内室吧。”
“是,叔父。”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不约而同转头朝着堂下看了一眼,颔了颔首。
两位殿下都起来了,那土司自然是连忙起身,跟在三人身后,毕恭毕敬地将三人送出去。
“来人呐!把他们几个给我押到死牢去!”
待那土司笑容满面地送走了史可朗一行人之后,便转过头来,语气也是倏然一变,对着站在一旁的阿蒲摆了摆手,吩咐道。
“我们是冤枉……”
朗三前辈有些不甘心地抬头朝着土司大声喊道。
可是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自己的衣角紧了紧,似乎是被人拽住了一般。
他一愣,转过头去,便看到朗一正朝着自己摇了摇头,“朗三,不要再说了!”
“可是大哥……”
朗三有些不情愿。
朗一叹了口气,抬头看了朗三一眼,低声说道:“你还没看出来吗?”
“这是有人在给我们下套。”朗三愣神的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柴倾城缓缓走了一步,有些事不关己地看着朗三开口说道:“简单的来说,就是我们中计了。”
朗三:??!
“说什么!说什么!快把他们给我带走!”
阿蒲居高临下地在他们面上环视了一圈,一挥手,立刻有左右两边的士兵跑到前面来,将他们押了下去。
“对了……”
那抬脚刚好出去的阿蒲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抬到空中的脚步,转头吩咐道:“外面那人……打完了也一并扔进去。”
柴倾城几人面面相觑,只有萧景瑞一直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死牢。顾名思义就是给死囚准备的地方。
如果说昨日晚上住的那间地牢是地狱的话,那么这里才是比地狱更让人绝望的地方。空气中蔓延着浓烈的血腥味,不时有皮肉烧焦的糊味飘散在空中,周围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柴倾城几人待挤在一间小小的拥挤的牢房中,地上潮湿发霉的稻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在那稻草里面进进出出。
“大哥……”
敢刚坐下去的朗三,面色阴郁地站起身来,直直看着朗一,伸手自屁股底下摸出一滩粘稠的物体递到了朗一面前。“大哥,我压到了这个东西。”
柴倾城看着那团可以用“浆糊”来形容的虫子尸体,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还是站着吧。”
“那可不是一般的虫子。”
钱宁从身后缓缓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朗三手心里的那团东西,开口说道:“这是突厥特有的血虱,以吸食动物和人体的血液为食,在整个突厥境内,算是最臭名昭著的一种害虫。牧户家中时长能传出谁家的牦牛被血虱吸干了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