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白展飞,目光中包含着一丝惊奇,对着那人缓缓道:“还有……鬼谷先生告诉我们女子应当如何脱离这种困境……”
白展飞看着那个明显说话欲望多了很多的黄慧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开口,打断了黄慧文的话:“慧文,太过离经叛道会被人诟病。”
“大不了,若是你真的想开铺子,就在府中给你开一个,买卖东西给下人们,如何?也好给你解解闷。”
白展飞自以为已经退了很大一步了,可落到对面那人眼中,似乎这只是一个类似于过家家的东西。
“开铺子不是过家家,做生意不是可以在后宅中随便玩玩的事情。”
黄慧文郑重地摇了摇头,面色一边,重新转过头去,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无奈,那代表着她对这场谈话彻底失去了兴趣。
“天晚了,去睡吧。”
白展飞却蹙起眉头,对着那人摇了摇头,缓缓道:“好了,这桩事情我们以后再慢慢商议吧。”
“只是……跟那位鬼谷先生交往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吧。”
白展飞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对面那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对着黄慧文的背影摆了摆手,“好了,夜深了,快去睡吧。”
那个身影似乎一僵,沉默了几秒钟,白展飞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对方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
看着那个沉默着回到厢房的身影,白展飞的眉头越蹙越紧。如今手头的案子没有眉目,眼见着婚期将近,慧文却又是这副样子,叫他实在心烦不已。
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位鬼谷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第一次听到那位鬼谷
先生的名号的时候,便感觉到有些奇怪。
一来这位鬼谷先生是之前那幢案子犯人的同行,那桩案子在京中闹得这般大,这鬼谷先生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了京城,时机实在是有些过于巧了。
再者,如今京中无人不知这位鬼谷先生手眼通天,更可况母亲和慧文这样的女子都对那人如此赞不绝口,这京中不知道还有多少像母亲和慧文这样的女子。
思及至此,白展飞逐渐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转过头去,看着外面如墨的夜色,心中盘算着看来是时候找个机会调查一下那位传说中的鬼谷先生的底细了。
此刻一连几日,白展飞都在悬镜司中忙碌着。一跃过了几日,这日正当他在悬镜司中翻看卷宗的时候,侍卫却敲门进来,说是家中来人。
白展飞当即便是一愣,放下手中的卷宗,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着外面大步走了出去。
门口是揣着双手,显得有些焦躁不安的管家,抬头一看白展飞从悬镜司里出来,立刻便凑了上来。
“少爷……”
白展飞一愣,面前这人正是府中的管家老陈。紧接着不由得蹙起眉来,因为他敏锐地辞从老陈的目光中看到一丝紧张和不安。
“怎么了?可是府中出什么事了?”
白展飞蹙起眉头,抬头朝着对面那人面上看了一眼,眼神微眯,不由得上前一步,紧张道。
老陈却是立刻摇了摇头,随即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不决地缓缓道:“还是……少爷随老奴回去看吧。”
白展飞又是一愣,回头对着侍卫交代些事情,随即便跟着老陈一起回了府。
只不过是几日没有回来,整个白府还跟几日前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气氛却与前几日完全不一样了。
白展飞还未走到中堂,便听到一声响亮的花瓶砸碎的声音。
他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陈管家,见对方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旋即转过头来,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啪……”
就在他正要跨过门槛的时候,凌空一道黑影径直从他旁边飞了过去,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发生清脆的爆裂声来,碎片四处飞溅。
白展飞蹙起眉头,低头看了一眼那些狰狞的碎片,又抬起头来朝着里面看了过去。
母亲正浑身颤抖地拿着一个明黄色点翠瓷瓶作势要摔,白老爷则是一半心疼一半无奈地伸手紧紧抓着自家夫人的手,好声好气地劝着。
“夫人,夫人,不要冲动,这可是古董,价值千金啊……”
“你们都欺负我!一个小小的罐子我都摔不得了?!”
白夫人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抬起头去,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家相公,十分委屈的样子,看得白老爷的一颗心早就软成了一滩水。
“好好好……夫人高兴,那就摔……”
最终,还是白大人丢盔弃甲,缓缓松开了手。
“母亲……”
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原本正要举起瓷瓶摔下去的白夫人顿时便是一愣,作势要摔的手也就那般停在了空中,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的泪水滚滚地落了下来。
“飞儿,飞儿,你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