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忆羽和之前几个月完全不一样。
他的皮肤不见一点血色,这么长时间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皮肤都逐渐褪色了。
身上套着破烂的衬衫,有被鞭子抽打的痕迹,衣服破口的下面,是一条一条丑陋的伤疤。
“恒羽,时至今日,不是你说一句放过,就能放过的。”陆忆羽用匕首抵着唐潇的脖子,稍微用力便见了血,“你不是一直在心里瞧不起我吗?我当然不是焦振铭的孩子,但我和你确实有血缘关系,因为这个人。”
唐潇被他用力扣着脖子,呼吸困难,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此时的他早就失去了平时的风度,丝毫不见花花公子的风流浪荡。
“当年要不是他对我妈妈做出那种事,也不会有我。”
焦小唐对陆忆羽的身世略有耳闻,他妈妈方羽是个非常美艳的女人,因为美貌惹来了祸端,被人下药抓走,凌辱了很长时间才扔回来,整个人都疯了,生下陆忆羽之后,便跳河死了。
“你胡说!我舅舅不是这样的人!”焦小唐听到这件事时,也对那些下药的人嗤之以鼻。
不管他讨不讨厌陆忆羽,那样的人渣都该死。
“不是?你问问他啊!”陆忆羽几乎想发狠把匕首狠狠戳进他喉管里,放干他最后一滴血!
“舅舅……”焦小唐看向唐潇。
他从小没有得到过父亲的感情,父爱的缺失只能在舅舅身上找回来。
而舅舅也对他很好,在他心里,舅舅比父亲更重要。
唐潇狼狈地说:“你是方羽的儿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你。”
“你承认了吗?”陆忆羽的手在颤抖,“就是你……”
“是,当年是我带走方羽,但她是自愿跟我走的,也是自愿跟我在一起!”
“胡说!你这样的禽兽,她怎么会看上你?”
唐潇自负地说:“跟过我的女人,从来没说过我是禽兽,我也从来没亏待过任何人。至于方羽,她是漂亮,又聪明,又贪心,她想嫁进唐家做少奶奶,千方百计耍手段,我厌烦这样,就和她分手了。”
“然后你就找人,对她下药……”
“不能什么事都赖我吧。”唐潇无奈地说。
“有胆子做,为什么没有胆子承认?”
“是焦振铭告诉你,是我下的药?”
“你提我叔叔干什么?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唐潇有意无意地说:“说起来,陆忆羽,你一点儿都不像我们唐家的人,反倒是跟焦振铭那小子很像。”
焦小唐一震。
他很小的时候就在怀疑,陆忆羽到底是不是爸爸的孩子?
每当看到陆忆羽和爸爸在一起,他都觉得他们之间莫名相似。
外貌或许看不出来,但神态,行事风格,几乎一模一样。
“胡说!你胡说!”
被关了几个月,本来精神不太正常的陆忆羽失控一样地吼起来。
唐潇胆战心惊,害怕他一个不小心,真把自己割喉了。
砰!
有什么细小的东西轻轻弹在陆忆羽额头上,吼叫中的他忽然两眼一翻,直直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