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教官们过去后并没能见到风久的面,只看到了被堆放在一起的救生舱。
而这一帮子匪徒没了机甲的防御,连跑都跑不掉。
“这是怕我们进直播吧?”其中一位教官感叹道:“怎么就能这么……”
其他军校生比赛,都是他们跟在后面擦屁股,换成风久,真是方方面面都给他们考虑到了。
教官们头一次生出无事可做的复杂情绪来。
将抓到的刺客带走,那边风久还在继续。
到了此时,其他杀手多多少少都得到了些消息,得知军校生的不好对付,已经有人存了退意。
这种事本来就是要靠出其不意的偷袭才可能有点胜算,军校既然已经防备好等着他们上钩,那还能得手的概率实在太小了。
至今一个军校生没解决,反而是自方折损了不少人手,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发展。
而且更可怕的是教官们还没出手,这些都是军校生的成功!
但这个时候他们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
卡逻星外早就已经被前来支援点军队防御严密。
除非他们能坚持着转去星球其他地点,并隐藏一段时间,直到把人熬走,否则就没有了逃生的希望。
前不得,退不得。
刺客们无路可走,被绝望淹没。
似乎怎么样都没有生的希望了。
风久看见从前方不远处的端墙后走出一个人来。
对方没有驾驶机甲,也没有携带武器,只有一身简单的防护服,还摘掉了头上护具,完全的露出面貌来。
那人举着手,恐惧跟对生的憧憬复杂的交织在脸上,使得肌肉扭曲的抽搐。
“我投降。”
对方用星际通用语道:“我全都交代,不要动手。”
风久没动,那人见状黯淡的眼神亮了几分,急急忙忙道:“我不想来的,我们不想来的,是……是……”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瞳孔就骤然一缩,扭曲的面容被狰狞痛苦取代。
跟着风久视角一起注意到对方的观众们全都吓了一跳。
“这人什么情况?!”
要不是对方装备不足,他们都要觉得是来找大佬拼命的了。
可那人脸上的痛苦不似作假,眼睛凸出,没出几秒钟就瞳孔涣散,一动不动了。
随着这名刺客的动作停滞,仿佛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观众们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像是怕惊动什么。
直到视线意动,是风久飞了过去。
机甲在风久手上轻飘飘的,没有引起任何意外,但那个站着的人影却僵硬的倒了下去,落地也没有合上眼睛。
这人已经没了气息。
就在刚刚,他要开口的那几秒钟内。
变故发生的太快,让直面整个过程的观众们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静默一瞬后才再次嘈杂起来。
“怎么回事,他居然就这么完了?”
“是大佬做的吗?不对啊,大佬什么都没干啊!”
“当然不是风队长,他要是想动手,之前那些人都活不下来。”
何况还是面对一个自愿要交代什么的降者。
“我怎么有些毛毛的,这人是因为想要说什么才挂的吗?”
“不可能,你说的那是小说里的东西,现实里只有巧合。”
“巧合?我看未必。”
这名刺客毙命的方式太过不同寻常,还偏偏在这么多人的瞩目下,想不引起大家注意都难。
而比起一无所知的观众们,风久了解的还能更多一些。
她之前就从皇城抓捕到的刺客那得到了消息,知道黑市那位悬赏的幕后之人有能力决定这些杀手的命运。
但亲眼看见却是第一次。
没有任何灵气波动,却也不可能是意外。
不过比起这个,面前的人应该很清楚他们面临的是什么情况,明知道泄露信息会有危险却依旧这么做的,保不准还有其他原因。
机甲里有直播镜头,风久没有停留太久,绕过对方去找其他人。
教官会处理后续的事。
晏教官最先到达,低头观察那人的情况,然而并没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来。
必须带回去通过仪器细致的检查,才能确定具体的死因。
但就算知道的没有风久多,教官们也察觉到了异常。
“言之必死。”
想到第一军团曾经调查出来的结果,他们此时有了更深刻更直接的体会。
而这大概也是所有刺客都不肯交代的原因之一。
教官们不敢耽搁,为了防止意外,快速的将人带到卡逻星外的军队战舰进行调查。
然而其他事项还没展开,随行的张教官就先受到了一次惊吓。
“发现什么了?”其他教官在通讯器里询问。
张教官面容严肃:“他……身体不太健全。”
“?”
教官们听的莫名其妙。
但这点莫名在检查结束前就先得到了答案。
因为军队隐藏于黑市的探子刚刚发消息回来,给了他们一份详细的资料。
而对应的人恰好是此时躺在检查室中的那名杀手。
土,原是云和星一名生活在贫民窟的小孩,十岁时因遭遇星盗被劫走,卖给科里一名女贵族为奴。
经受了六年的虐待后,于十六岁时逃跑成功,就此扎根在黑市依靠悬赏金生活,并在之后成功刺杀那名科里女贵族。
至今已二十年。
这是基础信息。
然而其中最醒目的却并不是这些。
这份在土死亡时被公布出去的资料,详细列举了他做为奴隶时的种种经历,甚至连身体上的缺陷却毫无保留。
几乎将对方最隐私的东西全部公之于众。
科里跟万古关系恶劣,落入对方手中想也知道过的是什么生活。
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留下的痕迹,都不会有一点点美好的东西。
他能存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
黑市中鱼龙混杂,除非必要,谁也不会特意去探究别人的过往。
可就这样将最惨痛的经历宣扬出去,对当事人来说已经不仅仅是残忍了。
从此以后,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提及他都只会记住那最不堪的一面,话语里只有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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