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在北非跟盟军有过丰富作战经验的隆美尔,对盟军的实力有更充分的了解,北非战役的实力,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盟军空军对于地中海的封锁,导致隆美尔率领的北非军团得不到足够的补给,所以才一败涂地。
隆美尔很清楚,只要盟军冲上滩头,凭借盟军强大的空中实力,德军很难顺利组织反击,盟军空军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增援的德军消灭在半路上。
现在就是这样。
虽然隆美尔全力以赴,德军装甲部队还是伤亡惨重,即便最强大的五号坦克,也无法突破盟军轰炸机的围追堵截。
总体来说,五号这一天盟军和德军都失误频频。
盟军就算有失误,凭借强大的实力还可以弥补。
德军的损失却无法弥补,当隆美尔意识到德军装甲部队已经不可能抵达诺曼底之后,隆美尔向小胡子发出电报,请求将装甲部队撤回到内陆地区,重组防线,这样或许有一线生机。
伦德施泰特就算了,这老先生现在一筹莫展,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他给小胡子的建议是从加莱抽调部队增援诺曼底。
先不说加莱的德军能不能及时抵达。
将加莱的部队调走之后,盟军如果趁机在加莱登陆怎么办?
加莱可是比诺曼底更靠近德国本土。
让隆美尔失望的是,小胡子并没有同意隆美尔的建议,虽然隆美尔再三请求,小胡子还是坚决命令装甲部队要排除一切困难,无论如何都要抵达诺曼底,将盟军扫进大西洋。
大概小胡子以为现在的盟军,跟敦刻尔克时的英军差不多。
隆美尔的心情有多绝望先不说,盟军虽然遭遇了一些挫折,还是在各个滩头站稳脚跟,德军全线溃退,盟军在傍晚将各个滩头打通,建立了一个宽度达60公里的登陆场。
宽度还不错,深度却只有1.5公里,这时候如果德国人发起反击,依然有翻盘的希望。
整个登陆场的最西端,依然是南部非洲第8步兵师的防区。
夜幕降临之前,综合补给舰终于为第8步兵师送来了最需要的88毫米防空炮,这种防空炮可以防空,也可以打坦克,威力远超德国最新式的75毫米反坦克炮。
第8步兵师只在早上抢滩登陆时,遭遇到德军的轻微抵抗,之后就处于待命状态。
依靠水陆两栖坦克和88炮,第8步兵师建立了坚固的防御阵地,为了阻止德军的夜袭,阵地外围大约200米处设置了很多火堆,油浇上去彻夜不息,反正各种汽油柴油多的是。
山地步兵们也终于吃上了热饭,海军陆战队主动把野战餐车派过来,居然也是水陆两栖的,一个餐车六个人,可以为一整个连队提供热腾腾的晚餐。
战斗状态下,晚餐还是很丰盛的,土豆炖牛肉里几乎看不到土豆,牛肉切的跟拳头大小差不多,每个士兵一快,配上一碗浓香四溢的牛肉汤,隔壁英军第3步兵师的士兵就垂涎欲滴。
第3步兵师的晚餐按照英国标准其实也不错,一人一盒午餐肉一盒饼干,速溶咖啡随便喝,加上一人一个苹果作为餐后水果,这个标准已经远超英国普通家庭。
夜幕降临后的诺曼底,因为阴雨连绵还是有点冷,士兵们白天抢滩登陆的时候,衣服里外全部湿透,现在还没有暖干呢,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六月份的天气居然有冬天的感觉。
看着手里半温不冷的午餐肉,萦绕鼻端的却是牛肉汤的味道,一名英军下士将吃了一半的午餐肉狠狠砸在地上,起身向第8步兵师的阵地走去。
第8步兵师的阵地上,士兵们在讨论牛肉切的太大,不够入味,炖的也不够烂,汤的味道不够鲜美,油太多会发腻,等等等等,总之是各种不满。
于是这位叫莫尔斯的下士就很无语。
有热汤热饭还不满足,要不要来一盒主材是动物内脏和棕榈油的午餐肉?
南部非洲士兵不喜欢午餐肉,很多人甚至深恶痛绝,这在盟军内部早就不是秘密了。
英军官兵也知道午餐肉的味道不好,可是有的吃就不错了,很多英国普通家庭想吃还吃不到呢。
也就南部非洲这么豪奢,才会连午餐肉都嫌弃。
“喂,兄弟,有什么事吗?”南部非洲士兵还是很热情的。
“有一点,你们的晚餐太香了,我在那边忍不住流口水——”莫尔斯诚实,身体反应是无法骗人的。
“哈哈,那就来一起吃点,我们都不好意思招呼你们,怕伤害你们的自尊心——”南部非洲士兵也诚实,诚实的过了头,这话说得有点伤人。
莫尔斯这时候根本没想别的,人还没坐下,马上就一碗牛肉塞手里,拳头大的牛肉块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口水不由自主在增加分泌。
莫尔斯恶狠狠一大口咬上去,无限满足。
就这种感觉,大块吃肉的感觉,天堂也不过如此,前线跟德国人打生打死,还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
当然这时候如果能有口酒喝就更棒了,毕竟天气是真有点冷,来口酒可以御寒,英国人里面没事喜欢喝一口的真不少,英国城市里大大小小的酒馆就是证明。
这根英国本土的气候有很大关系。
刚想到酒,一个满脸微笑的军士长,就把一个水壶塞到莫尔斯手里。
莫尔斯想拒绝。
明明有美味的牛肉汤,为啥还要给我水壶,我这会儿不想喝水。
“不来一口?”军士长惊讶。
来一口么——
莫尔斯好像意识到什么,端起水壶还没有递到嘴边,就闻到了亲切的味道。
水肯定是没味道的。
这时候莫尔斯才发现,身边的南部非洲士兵,衣服都是干的。
酒肯定是好酒,南部非洲军中配发的酒水,都是产自南部非洲的高档酒,价格不便宜,南部非洲国防部绝对不会用廉价货糊弄这些为国征战的远征军。
明明是好酒,喝到嘴里却异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