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美人们也可惜,哎,竟是不能让这先生算算命途,顺便谈谈诗词歌赋人生哲理。
气度闲雅的少年公子拇指摩挲着扇骨,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揪心,不过公孙娘子此时近距离接触她,却体会到这人身上内敛的气势,竟如高台上指点江山之人。非富即贵。
再听她开口,意外地让人感到舒适温柔,“叨扰许久,我便为你卜一卦算作赔礼。”
公孙娘子还没应承呢,她家魁首就欣喜地点点头,美眸中尚有未退的水光,“多谢先生。”
然后转头对她道:“先生可神了,刚刚他一摸我的手骨便断出了我的往事,开解了我许多呢。”
其他人纷纷点头,面色微喜,却真心实意,断不是平日糊弄客人的表情。
见此公孙娘子收了一点无所谓的心,拢了拢发髻,道:“那就算算我最近的吉凶吧。”
湛长风打量了一眼这个美貌的女人,拿起三枚铜钱起了一卦,火泽睽,离上兑下,变卦在上九,“你将遇兵戈,但是虚惊一场,平安吉利。”
公孙娘子听到兵戈时心里一顿,继而掩唇笑,“借你吉言了。”
话音刚落,偏听主阁那边传来骚动,然后两队跨刀的黑衣武士整齐有力地小跑过来,分站长廊两侧,将无忧阁的一些杂役护卫全挡了下去,颇有砸场的架势,公孙娘子的脸色都变了。
这时为首的一个头领却对着湛长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主人有请。”
刚才还能在美人堆里谈笑风生的湛长风眸色微沉,她落到这里不过一日,谁会上门来找她?
公孙娘子敛了冷脸,兰花指点了点她的肩,笑得春花灿烂,“确实虚惊一场。”
湛长风好脾气地理了理衣袖,跟着黑衣武士离开了。
主阁外被一批黑衣武士围的水泄不通,里面的人自然也被清理了出来,只有中央玉石堆砌的台上,一人跳着舞,烟雾缭绕。
台下,一副桌椅,一个人。
其人墨兰大袍,容颜俊美,半眯着眼,静默如一卷水墨画。
湛长风踏进主阁,望见那背影,略有所感。
“若相依,莫别离,满庭春花易伤情.....”舞姬甩开水袖,伴着哀愁小调翩翩起舞,盖住了茶水倒进陶盏的声音。
“在下道名怀瑾,在一个乙级世界清剿邪灵时,坠入了此方世界,已过三年。”他两指捏着陶盏,一手托着,递向湛长风。
湛长风叩了两下桌案,他也不生气,将陶盏轻轻放她手边了。
三年?
这个世界是假的,每个人进入的时间点可能不一样,听意思,还不止一个世界被设置了进入这里的入口。
可它又怎会如此真实,真实到她可以给这里的人看相,观到他们的吉凶。
气氛陷入了沉默,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欣赏完一曲歌舞,湛长风起身走了。
怀瑾望着台上的云烟,目光渐渐落在手中捧着的陶盏上,清淡的茶汤映出自己的容貌和神情。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俗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