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风,就道,“你若承不住,便做孤的将军。”
将进酒哑然失笑,“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崽,有志气,我如果连你这点重量都受不住,还有何脸面去扬名立万。”
他一琢磨,“嘿,行,到时也合该请你收容了。”
幼崽伸出小手,“那就一言为定。”
“哟,还会击掌为盟?”将进酒兴致勃勃地抬起手掌,轻轻跟她碰了下,“好了,一言为定,你要怎么击败义父啊?”
他话音一落,肩上的重量再次加重,促使他不得不绷紧腰板,“小家伙力气不错啊。”
修士的孩子是会继承父母的部分力量,何况湛长风是那般妖孽的人,她的孩儿力气大些,也没有什么不对劲,是以将进酒一点都没觉得奇怪,反倒惊叹这孩子天赋异禀。
然重势没有丝毫减缓,始终稳步叠加,将进酒的神色也从一开始的浑不在意,逐渐变得沉凝起来了。
他感觉到有股仿若天威般的意志在注视着他,迫他屈起腿,弯下脊梁,其意之重,高山难喻其一。
砰!
枪尾狠狠杵在地上,握枪的手,骨节发白。
将进酒心思回落,郑重地看待起这个赌约,千万思绪一闪而过,坚毅中,张狂不变,“小家伙,想让我做你的将军,可没那么简单。”
他就撑着八宝磐龙枪立在那里,背脊略弯,但也仅是略弯,仿佛再来一双能搅得世间天塌地陷的手也不能将他按压下去了。
“没那么简单,又不是不可能。”幼崽坐在他的肩上,仿佛坐在王座上,不可一世,“在孤这里,没有绝对。”
“小崽子还挺自信。”将进酒看似屹立不动,呼吸却沉沉,一字一句像是费力从渊谷里喊上来的,“你左一个孤,右一个孤,可知道这一字,意味着什么!”
幼崽坦然地晃着小脚丫,“天下苍生泱泱,但八成的生灵庸碌无为,仅那二成之人发号施令,左右历史进程,这是不可争议的。”
“可那八成生灵才是最重要的根基。”她的眼中燃起某种光亮,“我为孤,因为我要做那二成的孤寡者,因为我是孤单的,需要众臣辅佐。”
“孤立于地,便要海清河晏,孤在上,便要寰宇循序成环,孤生来负重,孤也愿意负其重。”幼崽语中没有激切,平淡地如一汪白水,单纯地阐述着自己的见解。
她讲完,难得有一丝不好意思,顺手拍了拍将进酒的肩,“虽然孤才三岁,见识不深,未来也不知可,但孤对这个世界太好奇了,忍不住想将它放在手里把玩,呃,不,孤是说,孤想探尽它的奥秘,孤也想邀如你这般的人才一同发掘未来。”
“我?”将进酒从未觉得这不足自己半掌大的小手落在肩膀上是如此无力抵抗,比任何摧枯拉朽的力量都来得沉重。
他眼中的幼崽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何人教出了这样的孩子,这孩子又是从何而得的如此心境?
余笙.花间辞.硕狱.巫非鱼的震撼不必将进酒少。
海清河晏,循序成环!
志在寰宇!
换任何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来说此话,他们或许会上心几分,却不会全盘相信。
但这话出自一个三岁孩子的口,她心智很高,也很纯真,依他们的眼力,怎能不知,她所言皆是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