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苍天有没有救的价值,而是能不能救,气数是一种必然的变化,从细微处开始,累积到一定阶段显露出症状,定数是不可更改的气数,命数则是先天条件与后天条件等各种因素糅杂后产生的必然结果。
地运衰落,影响生灵所具的后天条件,整一地区的气数自然低迷,低到某个阈值,就成了无法转圜的定数。
仔细探究扬汤天朝聚运碑背后的故事,其实有交易的痕迹,无非是以给予当地生灵承受不了的利益,当地生灵想要承受,必然需要透支几代生灵的气运,扬汤就能以此换取本应在这几代生灵身上循环的地运。
每一处聚运碑所在,皆有一条法脉或世家或个体经历过一个极盛阶段,如今他们的后代,也在经历一个极衰阶段,运道差些的,已经泯灭。
可被夺去的地运回不到这片土地上,影响的是所有生灵,非那一脉,也非几年。
等天地将地运养回来,并不容易,衰到极致的,根本养不回来。
余笙所能想到的办法,是以生灵之运养地运,挑选先天资质好、后天肯努力的生灵,助他们跳出地域压制,走出一条广阔的路,他们的气运也将反哺祖地。
顺势还能组建苍天战宫。
余笙在苍天悟道、行走的这段时期,也是太一在九天加速扩张的时期,几乎每日都有战报呈到湛长风的案头。
湛长风看着这些战报没有多少愉悦之情,尽管它们大多是捷报。
一只素白如玉的手遮住她的眼睛,往后拂,让她靠上自己的腰腹,“不想看就别看了。”
这些胜利的背后,潜藏了太多生死和未爆发的危险。
“幸得诸天美人相助,予我探问寰宇之力,到了如今这一步,也该是我送他们圆道途了,六道、皇楼并那三千准圣,休想困缚太一的意志。”
“这些年太一在各域的行动,有诸皇护持的痕迹,祂们要你成天帝,不见得会任你成皇,毕竟祂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维系九天神道的天帝。”
“有些事是定数,祂们改变不了,在此之前,我会将九天收入囊中。”
湛长风捉下易长生的手,“花间辞、赵玄等军团在外多年,得让他们回来休息了,帮我拟立新的任命如何?”
拟立新的任命能费多少事,顶多一个念头就搞定,易长生也是惯着她,铺了空白卷轴,执了朱笔,“说。”
她偏不正经说,闲谈似地道,“各域多场战役下来,将进酒、左逐之、叙鞅、游不悔、淮明都升了返虚,尤以将进酒、左逐之杀得最疯。
这些也算老人了,功勋卓绝,便令将进酒为阳天战宫战堂之主,调炎天战宫策堂闻宋为阳天战宫策堂之主,令左逐之为变天战宫战堂之主,调炎天战宫策堂岑熙为变天战宫策堂之主,淮明各方面不显,又俱都不错,和左逐之较为相辅,就当务堂之主。
叙鞅有言灵潜质,心思敏捷,是难得的文将,能够周旋于多方间,令其为钧天战宫策堂之主,调黎明之为战堂之主,游不悔为吏堂之主。
这几座新战宫的其他职位,就让花间辞选人吧,以该天域出身的修士为先。”
“钧天有天道盟、卫道庭、混沌海多方势力盘踞,也要设立战宫?”
“扶公盟、小蓬莱在钧天小动作不断,总是要防的。”
易长生不驳,落笔成书,法旨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