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的站起身来,连陈文雄这样惯于习武的人也踉跄了两步。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低喝:“大胆!”
众人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大将军夏侯纠从跟在皇帝车驾后面的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他虽然没有身穿铠甲,但身形高大,神情凶悍,加上一只瞎眼被眼罩罩着,更透着一股狰狞相,原本站起身的人又有几个吓得跪了下来,其他的人也都纷纷低头不敢吱声。
只见夏侯纠走到陈文雄面前,呵斥道:“好大的胆子,竟然在陛下面前失仪。”
陈文雄冷笑了一声。
他们这些人跪在地上跪了那么长的时间,谁站起来能稳稳当当的,自己还算是站得稳的,夏侯纠揪着这样的小事对自己发难,根本就是故意找茬。
况且这种小事,陛下又怎么可能真的在意。
于是,他连看都不看夏侯纠一眼,只对着李无裕拱手道:“微臣知罪,望陛下恕罪。”
李无裕立刻说道:“大将军,些许小事,何必计较呢。”
夏侯纠道:“陛下,正是因为陛下对他们陈家的人太过宽厚,小事不责,才会让他们越来越有恃无恐,犯下大错。”
陈文雄道:“我们犯下什么大错了?”
夏侯纠道:“陛下今日亲临陡北镇,陈比日居然胆敢不来接驾,这难道不是欺君之罪吗?”
众人这才注意到,接驾的人里的确没有陈比日。
陈文雄立刻说道:“陛下恕罪,非是叔父不来接驾,而是叔父遇刺身受重伤,根本没有办法起身。若勉强起身,伤口崩裂,加重病情,岂不是反倒让人误解,说陛下不体恤臣下?”
夏侯纠冷笑道:“遇刺到底有没有受伤,还是两说;更何况,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伤还没养好?还不能起身?我看,分明就是推托之词,他这是在怠慢陛下。”
陈文雄道:“叔父乃是当朝宰相,一心为公,岂敢欺君?他的伤到底有多重,能不能起身,陛下和大将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们两个人吵了半天,才发现,国君一直没开口。
等抬头一看,却见李无裕已经跟那美人又调笑在了一处,根本没人听他们说话。
陈文雄的眉头皱了起来,但还是耐着性子道:“陛下。”
“啊?”
李无裕这才回过神来一般,看了看他们,然后说道:“好好,走吧,去看看宰相大人。”
夏侯纠狠狠的瞪了陈文雄一眼,众人这才起驾继续往镇内走去。
接驾的众人都跟在了马车的周围,陈文雄策马走到了他的大哥陈文枭的身边,压低声音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们说话?”
陈文枭面不改色的直视前方,只压低声音道:“说了也没用。这一路上我也不知催了多少次了,只要这个胡媚儿一开口,陛下就什么都不听了。”
陈文雄咬着牙道:“胡媚儿?这又是夏侯纠送到陛下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