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相反,此刻她却好像被人用一只手扼住了脖子,连呼吸都窒住了。
她正要说什么,却又听见一阵马蹄声,带着一点怯生生的味道,从祝烽的身后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黎不伤身后的那些侍卫已经全都涌了上来,手中高举的火把发出毕剥之声,很快便照亮了那个有些怯生生的身影。
“心平!?”
南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骑马跟在祝烽身后的,正是之前失踪多日,在邕州城内掘地三尺也遍寻不获的心平公主!
南烟道:“你,你怎么——”
她的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身边的人那只抓着她手臂的手猛地用力,疼得她差一点惊呼出声。南烟转头一看,只见黎不伤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他睁大眼睛看着心平公主,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又恶狠狠的看向祝烽。
“你——”
祝烽骑在马背上,平静的说道:“不用太意外。”
“……”
“朕的女儿何等尊贵,她失踪之后,朕在邕州城内掘地三尺,又怎么会不去你府上看看?”
黎不伤的眼睛通红,口鼻里发出呼哧呼哧,如同野兽低咆的喘息声:“你没有来,是因为你早就知道?”
祝烽淡淡道:“绣春刀好用,可你不该时时都用,事事都用。”
黎不伤的心猛地一沉。
他立刻明白过来:“你,你看过那个贾四身上的伤口?”
祝烽道:“朕说过,朕的女儿如此尊贵,她被人劫走,朕自然是要事无巨细的勘察。”
“……”
“黎不伤,你太不小心了。”
“……”
“还是你觉得,你谋划的一切,能够逃过朕的眼睛,所以大意了?”
黎不伤站在原地,祝烽出现,甚至还没有跟他动手,可短短几句话已经像是重锤一样打在他的头顶,在气势上就压过了他。此刻,他不知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只一只手用力的抓住南烟的胳膊。
好像只要抓住了她,自己就没有彻底失去。
这时,心平才怯生生的喊道:“娘……”
她满脸的愧疚,悔恨得恨不得能有一条缝让自己钻进去,尤其看着母亲为她殚精竭虑,如今还身陷险境的样子,她眼睛红红的,轻声说道:“我知道错了。”
祝烽低头看了她一眼。
不管这个女儿之前跟他如何的任性胡闹,可终究是他心尖上最柔软的一处存在,尤其看着她现在惊魂未定,又怯生生的样子,显然是刚刚在解救她时间那杀戮的场面吓到了她。
于是,他伸手,微微用力的按了一下女儿的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什么。
然后抬头看向黎不伤和南烟。
道:“你大意的地方也不止一处。你明知道谢皎皎跟你不是一条心,又如何能将最关键的人交到她的手里?你连人心都看不透,又怎么能指望别的人把心交给你?”
“……”
“不得人心,又如何治你的天下?”
这句话,像一记惊雷,猛地劈在了这片寂静的野地里。
黎不伤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瞪着祝烽,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还带着无法掩饰的颤迹:“你,你不可能知道……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