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土上派人,哪怕派了人,他的心里也有数,登上国君之位之后,这些人肯定也会被清理掉的。
祝烽又接着道:“开战之后,再想要往那边派人就更难了。他曾经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锦衣卫的行事作风他最清楚。”
“那这可难办了。”
南烟皱着眉头,又问道:“那,方步渊可有说什么?”
祝烽将方步渊回禀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南烟听了,说道:“难得方步渊如此细心,连陈比日之前设立的粮仓都去查了。”
祝烽道:“黎不伤的‘叛逃’虽是朕养出来的,但对锦衣卫来说,是一件丢脸的事,如今不止是他,恐怕整个北镇抚司都是人心惶惶,在这个时候,他们自然是想要做出一点成绩来,将功补过。”
南烟轻声道:“这种事情,又怎么能怪得了他们呢。”
说起来,黎不伤也是当初她从邕州边境捡回去的,这些年来顾然祝烽“养着”他,但周围的人又何尝不是看着黎不伤跟贵妃之间特殊的关系而对他多有纵容。
北镇抚司的人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一个贵妃捡回来的孩子,一个皇帝寄予厚望的都指挥使,会是这些年来潜在炎国境内最大的威胁。
南烟道:“那,既然方步渊已经提供了这些情报,皇上打算怎么做呢。”
祝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低头又喝了一口茶。
南烟道:“皇上之前跟妾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讲究的是火候。如今妾才明白,要解决李无裕和陈比日,还有夏侯纠的事,皇上等的火候就是李无伤。那现在呢,要解决李无伤,火候到了吗?”
祝烽喝了一口茶之后,还咂了一下嘴,然后说道:“也别一天到晚火候火候的,天气热起来了,说这个人的火气都上来了。你这茶倒是不错,喝了之后满下火的。”
南烟道:“皇上!”
祝烽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道:“听到了,又没聋。”
南烟没好气的道:“皇上是把妾当心平一般打发吗?”
祝烽冷笑了一声,道:“你也好意思?白天还训她说有什么事先自己想,想不通了再问。你倒好,说翻脸就翻脸,这个时候就不知道自己再想想,开口就好意思问朕?”
南烟气得脸都红了。
但思来想去,她还是走到祝烽身边,认真的说道:“皇上跟心平说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想通这件事,所以,皇上是打算把真正的战事拖到月底?”
祝烽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南烟道:“方步渊说,陈文枭一天发出四五封信去大罗城,若真的是催粮,那李无伤也不会坐视不管。他自己发动的这场战事,就算挤干整个越国的粮仓,他也一定会供给这一次战事所需的粮草。”
“……”
“问题就在于,越国如今到底还有多少粮食,够他们打多久?”
祝烽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朕并没有打算真的跟他们大战。对越国,朕早就说过了,还是想要跟他们建立邦交,若真的打得太难看,打出仇来,邦交就很难修复了。”
南烟道:“皇上之前不是说,要打服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