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的名字,问道:“白诚,你说,是哪一句?”
白二郎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他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下,有些磕磕绊绊的道:“乐……者为同,礼……者为异……”剩下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紧张的瞥眼看向白善,但他跟白善的站位有点儿距离,只能向左看向周满。
满宝接触到他的目光,便微微抬眼,悄悄在身侧伸出一根手指……
白二郎就不太确定的道:“同——“
满宝的手指悄悄的指了指自己和白善,冲他微微眨眼,白二郎道:“同则相亲?”
孔祭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白二郎立即低着头不敢啃声了,满宝的手指也不敢动了。
孔祭酒没发现他们私底下的动作,其实除了另一边站着的庄先生外,没人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毕竟周满只是动了动手指而已。
孔祭酒:“接下来呢?”
白二郎额头冒出汗来,又悄悄看了满宝一眼,庄先生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还想给他提示的满宝立即老实的低着头不动了。
白二郎也一下老实了,低着头小声道:“先生,剩下的学生不记得了。”
孔祭酒的脸色却比之前的好看了许多,他微微点头道:“至少你知道它出于何处,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二郎另一边站着的刘焕有些瑟瑟发抖,生怕孔祭酒转过头来问他。
孔祭酒却是直接略过他,看了殷或一眼后目光就落在周满身上,神色更为和缓,问道:“周满,你来说。”
满宝悄悄松了一口气,恭敬的道:“乐者为同,礼者为异。同则相亲,异者相敬,乐胜则流,礼胜则离。”
孔祭酒微微颔首,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围观的学生们道:“礼义立,则贵贱等矣;乐文同,则上下和矣。这个道理不仅现在要学,将来也要谨记于心,若人人都能做到求同存异,那便都能和合人情,使相亲爱,整饬行为,使尊卑有序,则天下大同矣。”
他看向鲁越,严肃的道:“鲁越,你可知道你最错的是什么?”
鲁越低着头不敢说话。
孔祭酒便叹息道:“异则相敬,你们有不同之处,却没有守住礼仪,所以才会口出恶言。”
甭管鲁越心里怎么想,他这会儿都特别老实的道歉,表示自己错了。
他一认错,孔祭酒的暴脾气就上来了,直接骂道:“所以还是应该多读书,你看白善和白诚,他们比你还小好几岁,连他们都能背下《史记》,你白长他们几岁,连求同存异出于何处都不知道……”
孔祭酒从读书说到礼仪,又从礼仪念到他们的历史成绩,足足念了有两刻钟,早就过了上课的时间。
但没人敢打断孔祭酒,就是负责敲钟的乐者都没敲钟,拿着棒槌老老实实的站着没动。
在詹事府里处理事务的太子听到后面的动静还好奇的过来看了一眼。
他站在院门口正见孔祭酒指着一众学生教训,立即转身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察觉到不对,又回来站在门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