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武泽看向张御,展袍伸手一请,道:“张玄正请坐吧。”
张御行至他示意之处,在一张人手张开形状的金属椅上坐了下来。
武泽待他坐定,也是在他对面坐下,这时一只小犬主动跳到了他怀里,他伸手揉抚了一下,抬头道:“张玄正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如实回答,但只限于我所知道的,我毕竟离开天机部太久了,那里现在如何了,我并不清楚。至于一些较为核心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不然我现在没法坐在尊驾面前。”
张御看着他道:“有许多事情万明道友已是与过说过了,但我仍想在武老这里重新确认一下,还有一些疑问,想来不会耽误武老太多时候。”
武泽用手点了下眼镜,拍手让那小犬下去,把身躯坐直了一点,认真道:“张玄正请问吧。”
万明道人到了外面,就静静等在那里,大约半个多夏时之后,舱门再一次打开,便见张御和武泽自里一同走了出来。
他听得武泽在那里说道:“是的,我认为现在局面不是某一个人能够挽回的,我愿意和玄正交流这些,那是因为玄正掌握着界隙,能让我离开这里,去到他洲。”
他看着琉璃玉璧上方透照下来的光芒,拿下眼镜,掏了一块布出来擦了擦,又重新戴上,叹道:“大时代的号角已经吹响了,我们谁都没法阻止啊。”
张御对他的话没有进行置评,只道:“武老,确定那些造物人会有问题么?”
武泽认真道:“我很肯定,没有哪个奴隶主会让奴隶脱离枷锁,玄正,放弃吧,青阳上洲已经没救了。”
张御负袖而立,看着他道:“我身为玄廷授传玄正,同时还是一个夏士,这件事他人可以退避,我却不会,况且在天夏治下,就算整个青阳上洲都沦陷了,那也翻不了天!”
武泽脸上微微动容,他凝视了张御过了一会儿,最后移开目光,道:“随便尊驾如何做吧,我只想离开这里。”
张御淡声道:“我可以允许武老住到界隙里去,但武老需要为我完成一些事,你所需的材料我可以为你提供。”
武泽低下头沉思一会儿,随后道:“很公平的交易,我答应了,交易结束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在门前别过之后,武泽转过身,回了内厅之中,舱门又再一次合闭起来。
万明道人走了上来,道:“玄正,武老的话别放在心上,武老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悲观了。”
张御道:“我还以为万明道友会像武老一样的想法。”
万明道人认真言道:“我虽然躲到域外来,甚至想寻外洲的力量相助,可我从不认为我们会输。武老并不了解我们修道人,对于我辈而言,区区六十年的变化,一时之高低,又算得什么呢?待六百年,或是六千年后,再来谈胜负不迟。”
张御微微点头,道:“我在出发前听闻,域外一个道派,摩云道派被霜洲人歼灭了,派主金池上人也是被杀,不知道万明道友听说了没有?”
万明道人冷笑一声,道:“我之前就去那里看过了,这完全是金池上人自己愚蠢之故,他这个人顽固异常,死抱着以前那套旧东西不放。
这次他也是太过求全,居然想凭借一己之力想保全整个摩云道派,自己接连接下了数枚玄兵轰击,最后弄得落败身死,连摩云道派也一样没能保住。
他若是弃地而跑,并且不断袭扰对方,那就该轮到霜洲人头疼了。”
张御思索了一下,也是认同此见,战斗并不是看得谁的力量大谁的破坏力强谁就一定是赢家。
现在的披甲军士是依靠各种兵器和辅助造物来获取强大的战斗力,但是他们需要一定的准备和整合才能发挥出这样的优势来。
与这样的敌人正面硬拼是不明智的。
修士的强大,是在于个人全方面的强大,就若万明所言,金池上人完全可以用游斗的方式日夜不停袭扰对方,让对方的玄兵根本没有用武之地,那样局面就反过来了。
金池上人居然选择直接去和对方破坏力最大的玄兵对撼,并且还不止一次如此做,那和一个心光法力胜过自己的修士对拼有什么区别?
不过考虑到其人这次很可能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弟子,还有自己一手创立的道派,这又能够理解了。
万明道人这时微微冷笑,道:“霜洲人还是太急了,或许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逼迫其他域外道派做出选择,可那些道派岂会这么容易束手就缚?”
说到这里,他神色郑重了一些,“玄正,这个时候若是与他们接触一下,或许可以让他们靠向我们,我愿意为玄正走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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