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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静里,原照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他对死去的人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是最后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远方再度传来轰鸣。
震荡中,那一张微笑的面容淹没在尘埃里,同其他人一起,去往长眠的美梦中里。
而在天穹中不断升起的灼红映照下,原照再度扛起武器,穿越了脚下的废墟和战场,去往更多火焰照耀的地方。
沉默着,再没有说话。
投入到这一场战争里。
直到身上的装甲彻底报废,被末三催促着,送进紧急维护所中去。
“几乎已经全都坏了啊?啊,还有新的义手……这个神经响应功率,谁给调的啊,不怕脑子被烧坏掉么!”
整备师看着仪表上的数据,狂怒的锤着桌子:“怎么搞的,那群家伙——不行,不论如何都不能再上去了。”
“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吧?”原照躺在整备台,无奈的笑了笑:“就不能换一台新的过来么?我倒是感觉挺不错。”
“就算神经是铁线打的,这么下去也会被烧坏的!这个响应功率,就算是反应速度快了点,也跟杀人没什么区别!”
“可我不是好好的么?”
原照看着他,对他说:“没问题,就按照这个来。”
整备工程师还想要说话,可看到他的眼睛,陷入了沉默,许久,烦躁的挠了挠头:“小六,小六,去把那一台新型的送上来,刚刚送来的那个。”
“师傅,那个东西不是说完全没……”
“管那么多,让你拿你就拿!”
恼怒的整备师打断了他的话,再没有任何人反对。很快,刚刚从流水线上送来的装甲,就已经来到原照的面前。
“喏,特殊型号,不久之前才有人送到这里来的,说是送给你的,礼物什么的。”
整备师敲了敲上面狼首的LOGO:“尺寸和型号,好像都是给你量身打造的,速度型,神经直连,和你的粗神经倒是绝配。
但用得技术就邪门的要命,而且接合的时候会有一点痛,你忍着啊——”
“哈,这个一看就是那个家伙的设计,放心,放……”
原照笑着,正准备说话,紧接着身体就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剧烈抽搐,眼珠遍布血丝,几乎从眼眶里瞪出来。
神经同调的瞬间,就好像是有铁针插进了脑门里,然后又搅动了几下一样,克制不住的惨叫,怒骂出声。
“槐诗!!!”
那个家伙,就算死了,也还要看自己的笑话吗?!
“都说了,会痛,你还不信。”
整备师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眼泪鼻涕都流出来的样子,将沉重的装甲一件又一件的嵌入和钉进了外骨骼框架上。
就像是将人送进铁棺材里一般,速度飞快。
就这样,灰色的装甲将那个年轻人渐渐覆盖,属于人的那一部分消失不见,属于铁的那一部分从黑暗中露出。
而原照,却仿佛失神了一般,再没有说话。直到头盔戴在了他的头上,在面甲放下之前,原照才如梦初醒的抬起了眼睛。
并不像是从震痛中回神,反而好像是在思索什么一样。
莫名其妙的问,“你觉得过去的那些事情,像是梦吗?”
“啊?”
整备师茫然,可很快,便点头赞同:“这么说的话,确实有想过。不过,和这个世界比起来,我反而对那样的梦喜欢的更多一些啊。”
“你不怕是假的么?”原照问。
“管它是真是假的呢。”
整备师摇头,不假思索的回答:“只要我们做的事情是对的,不就是咯?”
说着,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此愉快。
看着他的笑容,原照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
“怎么了?”整备师问。
“不,没什么。”
年轻人摇头,盖上了自己的面甲,再一次,从整备台上起身,舒展了一下五指,握紧成拳,满意的点头。
“谢啦!”
就这样,他起身,再度向前。
穿过大门和营地,走向远方越来越近的战场,笼罩在硝烟和烈火之中的圣都。
就在他身后,一个又一个整备完毕的装甲骑士们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领取属于自己的武器和弹药。
再度,集结成阵列。
“走吧,各位。”
原照回头,看向自己的朋友们。
再度的,扛起了自己的破阵铁槊。
他说,“我们去给这个世界一点颜色看看。”
回应他的是整齐划一的呼和。
宛如大笑声一般,冲垮了轰鸣和哀嚎。
装甲骑士们,再度踏上了战场。
------题外话------
抱歉,本来想多写一点的,头疼……明天我多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