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吕西安微微一笑,随手将割裂了手掌的短刀丢在了地上,“还真是标准的斩首行动啊……”
“小心一些,里面全都是升华者。”吴成提醒道:“不要翻车。”
“我尽量。”
吕西安反手,从后腰的刀鞘拔出了两柄短刀,扭动了一下脖颈,如针的斑驳短发浮现出了金属一般的光彩。
无声的,咧嘴。
“来!”
无人回应,沉默的攻击早在出现的瞬间便已经发起。
子弹的暴雨之中,吕西安像是蒸发为烟雾那样,瞬间飘忽,确切的说,丝丝缕缕的漆黑缠绕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是一团挥之不去的雾气一样,带着他在物质和源质之间不断的转化,任意穿梭。
转瞬间,扑面而来!
嘭!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好像有看不见的墙壁将他弹开,在半空中重聚身体,露出了致命的空隙。
护盾之后的升华者抬起了武器,扣动扳机。
吕西安瞪大了眼睛。
标准型源质斥力场!
不过,还在预料之中……
啪!
他手中的漆黑短刀破空而去,撕裂了针对源质攻击而打造的护盾,瞬间,贯穿了头盔和颅骨,深入骨髓。
紧接着,宛如鬼魅一样的老男人骤然扑出,钻过了短刀所凿出的空隙,自护盾之后重聚,把持着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尸体,如同盾牌那样。
向前冲撞。
轰!
尸体轰然炸裂,在友军的枪口之下。
即便枪口面对的是队友,敌人也毫不留情。
可吕西安已经近在咫尺,双手中的短刀如同活物一样,骤然增长,回旋。踏着墙壁和天花板,仿佛毫无重量那样,瞬间斩碎了两个对手之后,同拔出的电磁短刀碰撞在一处。
耀眼的电光喷发,驾驭着动力装甲的升华者浑身缠绕着炽热的电流,以炉火纯青的短刀搏击术同吕西安颤抖在一处。
紧接着,便有无形的力量从空气中迸发——念动力,无形之拳带着恐怖的力量从天而降,砸在了吕西安的脑门之上,令他向后仰出。
电流短刀,已经贯入了他的心脏。
倘若,不是手掌挡在前面的话。
瞬间的僵持中,本来不应该有任何反应能力的吕西安竟然死死的握住了短刀,另一只手中的武器横扫,斩首!
电磁能力者横尸就地,而仰天倒下的吕西安自死角中猛然跃起,踩着天花板跳跃,再度从天而降。
念动力再起,握住了他的脖颈。
而吕西安手中的武器脱手而出,飞向了念动力升华者。
可在那之前,一张厚重的大盾就挡在了升华者的前面。
杀招无果。
但再然后,漆黑的刀锋便无声炸裂,包含着地狱沉淀和灾厄污染的乱流将连带念动力者三个军人吹成了苍白的飞灰。
在吴成痛心的大呼小叫里。
这可是订制品!
吕西安一笑,从空中落下。
扑向了最后的四名对手。
然后,身体在半空中骤然一震,茫然的眼瞳瞪大了,额前浮现出一道突兀的血点,带着脑组织的血浆喷出。
跌落在地。
死亡!
而就在他身后,地上,那个被斩裂的军士依旧维持着射击的姿势,可是却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力气。
同归于尽。
残存的四名士兵不假思索的抬起枪口,对准了吕西安的尸体,扣动扳机,直到确认再没有生命特征。
就这样,跨越了敌人和同伴的尸体。
迅速的向前。
只是,在行进之中,却听见了来自身后的声音。
仿佛无奈的叹息。
“好险……”
空洞的眼瞳微微颤抖了一下,地上失去温度的尸体微微眨了一下眼睛,轻声问:“监控屏蔽,有在做吧?”
“嗯,放心。”吴成淡定的回答:“你就这点小秘密了。”
“那我可就放心了……”
吕西安的嘴唇开阖。
自子弹的暴雨和爆炸的手榴弹,乃至源质武器的突刺中,缓缓,撑起身体。
遍布裂痕和重创的身躯之上,鲜血不断的涌出,然后,又缓缓的从地上收缩,回到了身体之中。破裂的躯壳之后,所溢出的,只有从灵魂最深处所扩散开来的灾厄气息……
诅咒。
凝结成实质的诅咒,或者说……被诅咒的灵魂!
而现在,自死亡之中,被诅咒‘不死’的男人,再度苏醒。涌动的源质辉光从灵魂中涌现,便隐隐勾勒出了他身后的那个轮廓。
宛如拥抱一般,拦着他脖颈的侧影。
仿佛女子一般。
面目模糊。
而就在她的拥抱中,吕西安恢复原状,生命重现!
“怎么了?”
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武器,不快的发问:“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别人的老婆?
真没礼貌啊——”
轰!
略微的动摇过后,侵入者们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很快,在巨响的尽头,死寂到来。
满地狼藉之中,只有脸上残留着焦痕的老男人环顾着周围的身体,还有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无奈耸肩。
“抱歉。”他说,“我也不想这样的。”
而频道里,吴成叹气:“咱先把裤子穿上行么?别臭屁了。”
“不,只是忽然很羡慕槐诗那小子啊。”
吕西安挠着脸上迅速剥落的伤疤,感慨一叹:“竟然能把存续院当旅馆住,真厉害。”
不像自己这样的。
万一进去了,可就没把握能再出来了……
.
哨卫工业集团。
清晨的上班时分,明明应该是最繁忙的时候,可就在所有人才刚刚到达岗位开始工作不久,便有刺耳的警报声从园区内部响起。
当疑惑的工人们从门前面探头的时候,便看到一个个穿着动力装甲的士兵在建筑之间疾奔而出,把守在紧要位置之上。
而就在大厅里,排队扫卡入园的工作在命令之下停止。
“怎么回事儿?”
等在最前面的工人茫然的问:“出什么事情了?”
“快走快走快走。”
安保主任接到了电话,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化工污染泄露,所有人都要准备撤退了。”
“啊?”
工人呆滞一瞬,旋即勃然大怒:”这谁造的谣啊!”
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明明还没泄露啊!起爆器都还在我这儿呢!”
“……”
死寂,喧嚣之中,突如其来的一阵死寂。
安保主任呆滞的看着这个过分年轻的工人,还有他胸前好像跟他长得一点都不像的胸牌。
好像明白了什么。
干涩的吞了口吐沫……
欲言又止。
“算了,甭管泄没泄,你们就当漏了吧。”
好不容易找了个厂上班的‘工人’摘下了鸭舌帽,挠了挠头:“反正也……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噗通倒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在中央空调的出风口中,丝丝缕缕的雾气弥漫,扩散。
在这寂静里,悄无声息的覆盖了一切。
只有槐诗,从暴力翻找了半天之后,终于掏出了一副防毒面具,煞有介事的戴在脸上,最后对监控镜头之后,那些濒临晕厥和陷入麻痹的监看者们挥手。
他说:“现在,你们可以拉警报了。”
轰!
随着那个大红按钮的按下,远方传来了高亢的轰鸣。
风暴之中,地动天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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