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嘚吧嘚吧嘴,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了出门的随从?“女主人,这、这个……”
“你不想去?”千岁斜睨他一眼,美眸中寒光一闪。
“想、想去!”黄大哭丧着脸,“想去得紧。”想死得紧。
还是燕三郎看不过眼,出声替他解围:“你去了也帮不上忙,留在春明城就好。”他们只有一只令牌,千岁还能缩进木铃铛被托运,黄大这么个活蹦乱跳的黄鼠狼可进不去迷藏国的雾墙。
黄大如蒙大赦:“两位主人定可以马到功成,万事胜意!”这几年红尘打滚,他跟妹妹也学乖了,事儿不一定尽心做,但嘴一定要甜!
千岁冷冷一笑,才不吃他这一套。燕三郎倒没甚表情:“方才你出去做什么了?”
得他提问,黄大这才想了起来:“哦哟,来了个大好消息呢!”
他一下子眉飞色舞:“赵丰从梁国大都给我写信了,他生了个大胖儿子!”鸳鸯谱事件中,他吃了不识字的大亏,后面痛定思痛,也向老爹习字。“他说孩子尚幼,等后头再带回来春明城过年。”
黄二把卤鸡爪子啃得嘎啦作响:“是他生儿子,又不是你生,你蹦哒个什么劲儿?”
“他是我兄弟,他高兴我就高兴。”黄大呸了一声,“你这没见识的妇人懂什么?”
黄二把东西一丢,人立而起:“你有见识,你的见识就是懂得说出‘妇人’二字。知道‘打架’这俩字怎么写吗,要不要我教你?”
两只黄鼠狼掐在一起,飞快打进草丛里,到处簌簌作响。
黄鹤继续保持笑眯眯的姿态。这两个货,什么时候可以停止给他丢脸呢?
“衣服做快一些。”千岁又转向黄鹤,“我们十天后出发。”
白猫从草丛里溜了回来,嫌弃地看着那一对打架的黄鼠狼。燕三郎抚了抚它的脑袋,它就顺势倒在他臂弯里了。“这段时间里,你们要照顾芊芊。”
听见这句话,两只黄鼠狼架也不打了,从草丛里一前一后蹿了回来:“您不带上猫儿?”
“这次不能带了。”他话音刚落,芊芊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喵喵直叫。她也修炼出灵智,尽管法力不强,听懂主人的话却没问题。
从前,主人走南闯北都会带上它啊。这回她也想去!
燕三郎叹了口气,摸摸它软乎乎的脑袋:“乖乖守在家里,有谁欺负你了,就叫黄大黄二给你出气。”他也不习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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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横沙滨。
十一月的海边可不像常人想象那么美好。白沙、海鸥、波光粼粼,这些的确都有,但强劲冰冷的海风能把人吹到面瘫,更不用说风里夹杂着冰碴子,掠过地面倒颓蔫黄的荒草时,还可能把草根和泥土一起拍到脸上。
从外头赶来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粽子。
燕三郎抵达横沙滨时,恰好是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