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萧宓宁可少出这口气,留司家满门性命,换西疆一个轻释兵权。
为了安邦利民,他个人吃点闷亏受点气,有什么打紧?
“看来,兵权收回无虞。”
萧宓摸着下巴道:“司达光的小儿子很孝顺,在情在理,都不该拥兵自重。”
这话意蕴深远。在情,王廷把司达光拿在手里,他小儿子敢造反,司达光就人头落地;在理,天下人很快就知司文睿谋逆弑君,卫王不灭司家满门足显仁厚,司家如敢在西疆造反,那就是冒大不韪,失道寡助。
燕三郎看着这样的萧宓,未免有些感慨。他才十六,就已经将时局鞭析得这样深刻?三四年前那个聪明但是胆怯的少年,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萧宓却又问他道:“对了,福生子就是司文睿的底牌和凭仗。今回他靠着福生子之力,险些谋反成功。这东西的效果,真有那么逆天?”
燕三郎立刻摇头。这问题他也考虑过了:“不然。如将福生子交给乞丐,他能交上的好运无非就是吃饱穿暖、不愁钱财,却万万动不到王上这里来。”
萧宓若有所思:“你是说?”
“恐怕司文睿原就有些运气,福生子不过帮他将希望从渺茫提成了可能。”燕三郎正色道,“如果原就无望,有福生子相助也是无用,只会白白耗尽自己的运气和性命罢了。”
这样说玄而又玄,并且无礼,暗指司文睿原本有可能谋害卫王、成功夺权。萧宓却松了一口气,拊掌道:“那就好!”
燕三郎轻唤一声:“千岁。”
下一瞬,阿修罗的倩影就出现在他身边。燕三郎把装着福生子的小盒递给她,轻声道:“此物逆天,太过危险。”
千岁接过盒子打开,望着里面的福生子叹了口气。
在场三人都看见,这小虫还在往嘴里扒拉攒金粉呢,已经吃得圆润肥胖。
“你说得对,并且这玩意儿太烧钱,养不起。”话音刚落,琉璃灯就从虚空中浮现。她顺手甩,把盒子丢进了灯里。
萧宓大惊:“你!”
琉璃灯的焰芯爆起一尺多高,光华大作。三人都看见青绿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盒子和里面的小虫。
福生子拼命挣扎,想要逃出灯盏。不过红莲火从不放过到嘴的食物。
绿焰闪动两下,福生子就不见了,只有灯上飘起一点青烟。
萧宓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冲着燕三郎竖起大拇指:“价值一百万两的宝贝,你说烧就烧。有钱任性!”
“不是我烧的。”燕三郎啼笑皆非,萧宓怎看不出琉璃灯是千岁所有?
他随即收敛笑容:“不过,我有话想问司文睿。”
“拿孤的手令去吧,他被押在天牢。”萧宓打了个呵欠,兴头儿过了,他有点困了。
次日午后,萧宓见到厉鹤林。
这十几个时辰里的一波三折,后者已经听说。待萧宓提起福生子已经被烧毁,厉鹤林才感叹一声:“连容生这个徒弟,真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