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鲁达朝坐下休息的众人喊道,沈光郑孝玉他们最先站了起来,接着张坚手下那些兵卒也都起了身,他们总不能连这些少年都不如吧!
很快,队伍再次启程出发,消失在了莽莽密林间。
……
丰子沟百户府,宽敞的正堂已经被改成了中军行营,两张木桌拼起来的长台上,是高进带人亲手捏制的粗糙沙盘,他自骆驼城星夜赶回,已有三日。
神木堡那里,单英果是说动了徐通,不过这老狗行事警觉,没有亲自带兵出城,而是让手下心腹领了马队来丰子沟查探消息。
好在先前高进临走前,和陈升商量过,当日百户府战后,他虽然饶了杨春三人,但是也让三人隐藏在百户府,从没有露过面,所以这丰子沟里的百姓只知道百户府被官军平叛打破,至于他们那位杨百户,许是死了。
高进回来后,正是徐通心腹领着马队试探了两日后,终于靠近丰子沟的土墙挑衅,高进自然没派兵出城,只是让两队家丁上了土墙以做应对,而他本人也上了墙头。
这也让徐通那心腹认定高进麾下兵马果然损伤惨重,要不然以这位高阎罗的骄狂自大,岂不早就策马出城,于是他自也大着胆子骑在马上遥遥喊道,“高百户,你勾结白莲教匪的事发了,我家老爷不日大兵到此,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看到那徐通心腹这般挑衅,高进没恼怒,边上的陈升倒是火了,想他自追随二哥以来,可谓是战无不胜,何时被这等小人如此挑衅。
“二哥,让我出城,斩了这厮的狗头……”
“阿升,急躁什么,咱们本就是要示敌以弱,徐通那老狗是个无胆匪类,你要真斩了那厮狗头,万一吓得那老狗做了缩头乌龟怎么办!”
高进按住了陈升,反倒是在墙头上,强做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喊道,“谁勾结白莲教匪了,分明是徐千户勾结白莲教匪,想要陷害于我才是,我已经派人向大公子报信,等骆驼城大兵来了,我看徐千户如何抵挡!”
徐通那心腹闻言倒也没再说话,反倒是领着手下马队远去,在他看来那高阎罗是心虚了,不然也不会抬出那位大公子来,不过这高阎罗话里透出来的消息可不能不防,于是他自让手下领着马队,退到丰子沟外驻扎,自己则是带了两个随从飞快地赶回神木堡报信。
……
“高进那小儿真是如此说的?”
千户所里,见到连夜赶回禀报的心腹,徐通从椅中拍案而起,这时候他心里已然意动,那位大公子可不是省油的灯,要是不能弄死高进,万一这位大公子插手进来,强行要保高进那小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千真万确,老爷,您是没瞧见当时那场面,那高进小儿当时听到您不日领大兵征讨于他,那脸都发白了。”
徐通那心腹添油加醋地说着,他明明隔着墙头老远,却偏偏说得活灵活现,好似看到了高进那心虚胆战的样子。
“嗯,你派人把守住单百户所在的厢房。”
徐通忽地说道,这高进也是无耻之尤,居然想要反诬他勾结白莲教匪,那位大公子若是真的出手,他要是不能赶在骆驼城的兵马抵达前弄死高进,可还真不好说鹿死谁手。
“老爷,这单百户?”
“那高进小儿终究骁勇非常,万一要是弄不死他,被他逃脱,咱们那位大公子铁心保他的话,这单百户怕是未必会心口如一啊!”
看着不解的心腹,徐通沉声说道,这高进兵马虽说折了过半兵马,可他也清楚自家手下,未必能克竟全功,所以他得做好两手准备,要是没能拿下高进,就弄死单英,来个死无对证,反正这城中上下谁都知道他是来神木堡求援,死了那也是因为伤势过重没挺过去。
“小的明白了,老爷放心,小的自会挑几个身手好的看着单百户。”
那心腹明白过来,也不由暗道还是老爷思虑周全,那单英可不是什么良善忠义之辈,这人为了往上爬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要是那骆驼城的大公子真许了好处,到时候只怕真会反诬自家老爷。
等那心腹离开,徐通没再拖延,喊了亲兵服侍自己着甲,接着便让人敲鼓聚将,调动召集神木堡的营兵,打算倾巢而出,除掉高进这个心腹之患,对徐通来说,这个手下百户就是个疯子,这次他敢杀同僚,下回就敢动他这个上官。
也就是骆驼城那个蠢蠹大公子,才会看重这等会噬主鹰犬!
一通鼓罢,神木堡营兵里的将领都到了千户所,唯独刘循这个副千户没来,徐通也不以为意,自打收拾了田安国后,这神木堡里就是他的一言堂,等他收拾了高进,回来再对付这刘大傻子也不迟。
黎明时分,忙活了半夜的大军终于整装待发,徐通带齐了全部兵马,也拉出了这些年囤下来的全部家当,虎蹲炮十门,鸟铳百杆,这些可都是他暗藏的杀手锏,从来没在人前显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