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时候,已有辽东军的探马过来叫开城门,杨镐手底下那标营的把总自是看向魏忠贤这个监军,杨镐可以看不起这个监军太监,可他哪有那个资格胆子。
“不许开。”
魏忠贤面色凛然,然后探出城墙朝底下那探马道,“让你们大帅自过来与咱家说话。”
“你是什么人,也配见我家大帅!”
那探马见城门未开,不由怒道,他仰头看去,也瞧不清楚穿戴盔甲的魏忠贤是什么人。
“咱家是御马监的掌印太监,也是皇爷钦封的监军,咱家不配见你家大帅,你家大帅是要造反吗?”
听到城墙上传来的喝骂声,那探马愣了愣,随即便打马而去。
不多时,得了底下探马回禀的李如柏直接愣住了,他本以为自己能顺利骗开城门入沈阳城,到时候且等努尔哈赤大军到了再做决定,怎么突然杀出了这个魏太监。
李如柏虽然暗中已经私通努尔哈赤,可是明面上未反,而且也存着观望和待价而沽的意思,所以自是领着亲兵亲自到了城门下见魏忠贤。
“见过魏公公!”
魏忠贤看到城下果然是李如柏,不由皱了皱眉,李如柏的南路军是走清河城,出鸦鹘关,按道理他就是得了刘綎杜松两路大军兵败的消息,也不该那么快就回到沈阳来,除非他压根就没离开清河城过。
想到这里,魏忠贤心中自是警惕,便朝李如柏道,“李总兵,城中四门皆堵死了,城门一时半会可开不得,你麾下大军便在城外驻扎,若有要事,便坐吊篮进城。”
李如柏怎么也没想到沈阳城这么快便做了死守的准备,却浑然不知所谓城门堵死只是魏忠贤临机编造,看到城墙上放下吊篮,他哪敢真的孤身进城,自大兄和老父死后,李家声势大不如前,早些年的时候朝廷里对他们李家喊打喊杀的就不少。
“魏公公,末将且带大军安营扎寨,然后再来拜见魏公公和杨经略。”
看到城下李如柏扭头就走,魏忠贤冷声朝左右道,“你们去另外三处城门,告诉守将,没有我和杨经略的许可,绝对不许打开城门。”
吩咐完后,魏忠贤自下了城墙,直接往经略衙门而去,杨镐那里,他要通个气,免得杨镐以为他这个监军胡来。
不久之后,魏忠贤自见了杨镐,将李如柏之事如实告知后,杨镐亦是脸色数变,李如柏的辽东军回援本是好事,可是这魏太监心细,李如柏回师不该这么快的,若是以此断定他私通东虏未免武断,但是眼下局势还是谨慎为上。
“魏监军的顾虑甚是,李家盘踞辽东数十年,李如柏行迹确实可疑,我这便派人告诸四门守将,没有你我二人的命令,不得打开城门。”
杨镐想得更多些,眼下城中军民都被调动起来,物资也都协调完备,真把李如柏的辽东军放进来,反而会坏事,倒不如就按这魏太监的意思,让李如柏在城外择险而守,和沈阳城互为犄角之势。
李如柏大军驻扎在城外后,杨镐自派人去传李如柏进城商议军机,可是却没了下文,这让魏忠贤和杨镐都明白过来,李如柏就算没有私通东虏,但也绝对是不可信了。
“如今之计,只有固守沈阳,辽阳,等待朝廷救兵了。”
杨镐派人往辽阳方向送信后,朝身边的魏忠贤感叹道,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唯有听天由命。
五日后,努尔哈赤大军兵临沈阳城下时,和李如柏见了面。
“大汗威武。”
想到努尔哈赤当日不过是李家的家奴,如今已为一国之主,李如柏心中虽有不忿,也只能按捺于心,脸上堆笑道。
“子贞,你我兄弟也,何需这般客气。”
努尔哈赤大笑着说道,和朔方军的交战,让他清楚想要成就大业,就必须重用辽人,光靠建州的人力物力,如何能对付得了蒙古诸部的朔方军。
努尔哈赤没有端着架子,反倒是热络无比,言语间更是多次提到父亲李成梁多年前的往事,李如柏内心总算为之一轻,他被范文程说动,倒向努尔哈赤后,心里始终都是绷着的,生怕当年的往事会让努尔哈赤有所芥蒂。
为了安抚李如柏,努尔哈赤直接在军前和李如柏商定了联姻的事情,他那八儿子的正妻被骗回科尔沁部,正好娶李家女为妻。
和高进见过面后,努尔哈赤有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如今能收服李如柏,则铁岭开远尽在他囊中,他要的是全取辽沈,将辽东彻底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