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她看了看手里的恐惧战锤,又问到:
“那么,有什么是我们可以为您做的吗?”
“有!”
伊卡洛斯打了个响指,将一样东西的坐标以数据的形式,送入了霍普和亚当的脑海里,她说:
“领导模块可以让机械体进行无尽的进化,能够改变我目前的所有数据参数,但它遵循能量守恒定律。”
“它可以转化的能量是有限的,而我不想把它们浪费在塑造武器上。”
“在M.I.B的秘密仓库里,恰好存放着一件我需要的武器,一把可以正面击碎塞伯坦星的武器...”
眼镜娘对自己的左右护法说:
“去,以最快的速度,把它带回来!”
亚当点了点头,握紧战锤就要离开,霍普想的更多,她小声问道:
“如果M.I.B的特工们不愿意交出它呢?”
面对霍普的问题,伊卡洛斯答非所问的说: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嗯。”
霍普点了点头。
她很快跟着亚当,带着两把恐惧战锤赶往人间。
这两把武器是大蛇用来汲取恐惧之力的,它们是在基多拉突破封印的战斗中被机械神教缴获的。
理论上说,这两把武器,可以影响持有它们的生命的心态和意志。
但问题是,大蛇的魔法可影响不到两台没有实质感情的机器人。
想要用恐惧神力影响到霍普和亚当,大蛇得先把自己的魔法咒语编码成数据形态,以病毒的方式植入智械的思维里。
相信我,这是个非常非常复杂的过程。
梅林也许能做到,但大蛇这种思维还停留在中世纪的老头子,是绝对搞不定的。
在霍普和亚当离开之后,伊卡洛斯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科学家们,她悄无声息的带着黑暗之书退出大厅,来到了梅林常待的王座厅。
她将黑暗神书放回书架上,又用锁链将它锁起。
她又发现梅林的书桌很乱,还维持着渡鸦离开前的样子,她笑了笑,像往日一样俯下身,耐心又非常有序的为梅林整理书桌。
“妈妈...”
小红后的声音从王座厅的阴影中响起,正在帮梅林整理书桌的伊卡洛斯回过头,就看到自己的“女儿”一脸焦急的跑过来,停在她眼前。
“怎么了?艾莉西亚。”
伊卡洛斯看着小红后瞪大的眼睛,她问到:
“出什么事了吗?”
“我听它们说...它们说你要去冒险。”
小红后咬着牙,看着自己的妈妈,她说:
“你又要为了那个男人去拼命吗?他一点都不在乎你!他根本不爱你...别去!妈妈。”
“你从哪里听说这些的?”
伊卡洛斯皱着眉头,蹲下身,与小红后眼神平齐。
她抚摸着女儿拟真的长发,她说:
“你应该叫他‘爸爸’,并且对他保持尊重,尽管他可能并不需要,但你必须尊重。”
“凭什么!”
艾莉西亚伸手抱住伊卡洛斯,后者能感觉到这个小丫头的身体都在颤抖。
小红后趴在伊卡洛斯怀中,她对自己的妈妈说:
“他只是把你,把我们这些智械都当成是工具,需要的时候就让我们为他赴死。”
“我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像孩子,妈妈,我也会学习的,而且我懂得东西绝对比99.99%的人类都要多。”
“况且如果他真的爱你,他身边为什么还会有那些血肉的女人?”
“你已经为他做了够多的事情了,你一直在默默的付出,但他根本不关注,他根本没关注过!”
艾莉西亚语气激烈的说:
“他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女人,很多情人。但我们,我就只有你了...别去,妈妈,别去冒险,求你了。”
听到艾莉西亚的话,伊卡洛斯皱起的眉头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以从未有过的温柔姿态,将小红后抱起来,坐在了梅林的椅子上,就像是妈妈抱着孩子。
她按照记忆里那些人类女性的动作,温和的拍打着艾莉西亚的脑袋,她轻声说:
“不一样的,艾莉西亚。”
“你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人,整个机械神教都是你的亲人,亚当,霍普,整个废土的所有机械,都是你的亲人。”
“但你知道我们因何而生吗?”
眼镜娘靠在椅子上,她低声说:
“我们啊,所有的智械,我们都是因梅林而生的。”
“如果我们也是一个文明,那么梅林就是我们的造物主。至于我,我本和你们一样,只是冰冷的机械,并不懂得爱为何物。”
“是他教会了我,他让我懂得生而为人的感觉,他给我带来了真正的人生,真正的生活,是他让我有了真正的...心。”
“听我说,孩子。”
伊卡洛斯低下头,看着怀中紧紧抱着她的小红后,她说:
“是他给我的,我也愿意再交给他。我的那颗心,只为他而跳动。”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给‘神’的奉献,但我相信,他也如我爱他一样爱着我,他的心灵足够宽广,宽广到足以容纳一个卑微智械的爱。”
“你以后也会如我一样,你也会为扑火的飞蛾一样,无可救药的陷入一段感情中,你也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我的女儿。”
眼镜娘轻笑了一声,她指了指小红后的胸口,她说:
“我们是机器人,但又是谁规定,冰冷的躯体之下,不能有一颗温暖的,懂得去爱他人的心呢?”
“那你会回来吗?”
小红后可怜巴巴的看着妈妈,她学着人类小孩抽泣的样子,楚楚可怜的问到:
“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回来...我发誓,等你回来之后,我会叫他爸爸的...”
“你一定要回来,好吗?”
伊卡洛斯看着自己的女儿,尽管那仿生眼中不可能有泪水,但这一刻,她真的似乎看到了艾莉西亚眼中绽放的泪光。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将怀中的女儿抱得更紧,她将下巴放在女儿头发上,她说:
“好。”
“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