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倒是想自己冲下山去,将凌卿回来的消息告诉君家;再将云霄在寒御宗的消息散布出去、将凌卿和云霄之间的丑事散布出去,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是周正桥将这些事悄悄散播出去的,众口铄金之时,也难揪出周正桥这个正主来。
此事自然与他凌渡毫无干系。
可若是他自己公然将这些事散播出去的,寒御宗也不会再认他这个往自家身上泼脏水的人。
到那时,不但宗主之位与他无缘,他甚至还有可能被逐出寒御宗,为天下人所耻笑。
凌渡“宫斗技能”欠缺,横竖想不出什么后招,长叹一声:“罢了、罢了。”
转身,他便满面颓然,满身萧索地往外走去。
周正桥从未在凌渡身上见过这般颓败甚至是些许死气,不禁有些担心:“师父……”
凌渡抬起右手无力地挥了挥,无限灰心地道:“不敢当,我如今已不是第一峰的人,你……们,也不再是我座下的弟子,缘份已尽……都……罢了!”
“师父……”周正桥望着凌渡萧索的背影,突然有那么一瞬的后悔。
后悔自己在山下犹豫得太久,没能将师父托付给他的话,哪怕找一个人传出去一句。
那样的话,师父或许也不会对他这般失望。
这时。
一直躺在黑枭身边的姬凤鸣慵懒地爬起来伸了个懒道,打着哈欠道:“唔,没意思,我本想看一场好戏,这才装了一会儿睡,没想到就这,你们这寒御宗的人果然战斗力不太行啊!”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我师父才变成现在这样,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周正桥愤怒地瞪着姬凤鸣,高声斥责。
“哥们儿,我说你都多大人了,还说这种没断奶的话”姬凤鸣嗤笑道:“你难道没看出来,你在他心里根本连个屁都不是,人家来去都没拿正眼瞧过你,你还在这里自我幻想什么呢?”
“你胡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他授我功法、引导我修炼……”
“俗话说,你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永远感动不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他待你们到底怎么样,也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没必要跟你争这些长短。
再说了,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或者你不计较他的漠视及作为,那也是你自己的事。
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究竟该选忠还是该选孝,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姬凤鸣再伸了个懒腰,漫条斯理地整理好地上的毯子和软枕,收入纳戒指,笑盈盈地问黑枭:“我睡了多久?”
“半个多时辰”黑枭轻声回答。
“唔,时间不长,但感觉休息得极好,想是雪峰之上万籁俱寂的缘故,看来你们这寒御宗除了冷些,也还有些好处”姬凤鸣只当旁边无人,只顾与黑枭闲聊。
周正桥在原地呼呼地直喘粗气,却舌笨口拙地无话可辩驳,很是尴尬。
赵观潮和徽徵、王烨见姬凤鸣和黑枭如此亲昵相处,也是浑身不自在。
他们总觉得自己撞破了什么秘密,一不小心就会被灭口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