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玉血剑的事,她做了什么?”祝明朗知道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不然也不至于逼得祝天官连夜对皇族的那些爪牙动手。
“人都走了,有些事就没有必要细说,我们与皇族到了这个地步,她掺和与否并最终走向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我原谅她,她自己没法原谅自己。”祝天官摇了摇头,没打算再提祝玉枝的事情了。
“好吧,那雪痕姑姑知道吗?”祝明朗问道。
“她对一切都不在乎。”
“可那是她姐姐。”祝明朗诧异道。
祝天官听到这句话却笑了,他拍了拍祝明朗的肩膀道:“你和她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按理说你和她的感情才深,但你可曾感觉到她对你有一点点偏爱?”
这句话倒是把祝明朗给问住了。
好像真没有。
当初作为离川的秩序者,离川的秩序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情,但她眼睛里没有半点多余的感情,哪怕是看到自己活着,也不过是一句“既然活着,早些回家报平安。”。
起初祝明朗以为,她只是对自己舍弃了剑修而感到失望透底,但仔细想一想,再失望透顶也没有必要铁面无私到那种地步……
“一个感情偏执,一个生性凉薄,她们就好像出生的时候,将一些东西只分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随她们去吧。”祝天官倒是看得很开,没有太在意玉枝与雪痕这对姐妹。
“好吧,就先不谈她们了。我们去铸剑殿拿玉血剑吧,在此之前你让老船夫把剑卫调到武林大街附近,明天一早会有一份大礼,在那里迎接。”祝明朗对祝天官说道。
“????”祝天官被说愣住了。
首先,祝明朗怎么知道玉血剑在铸剑殿,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自己一个。
其次,祝天官没告诉祝明朗自己家底到底有多雄厚啊,他怎么知道岸上的老船夫是大剑首,又怎么知道剑卫在市井中?
“你是不是从玉枝那听了什么,不对,有些事情她也不知道。”祝天官开始质疑祝明朗了。
“有些事和你说不清楚,赶紧去拿剑,天马上亮了。”
“你不说清楚又怎知我不能够了解清楚??”祝天官不依不饶道。
“……”
你锦鲤先生附体吗!
最重要的是,祝天官没有老年痴呆,不能用黎星画哄锦鲤先生的那一条蒙混过去。
“祝天官,你真当我是白痴吗,我在祝门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有些东西我会看不出来吗!咱们家门外那几个卖米的,一身内练肌肉敢再假一点吗;街尾卖布的,那拿剪子的手法,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练过的,还有那谁谁谁……”祝明朗理直气壮的说道。
祝天官被祝明朗这副气势给镇住了,过了良久,也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看来是我平常嘱咐不够,让那些人露了些马脚,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看到祝天官没有再追问,祝明朗心虚的将高扬的脑袋久久未曾放下。
还好自己小时候就掌握了一个秘诀。
跟父母撒谎时,一定要理直气壮,要是能够在这个过程中眼噙几分被冤枉了一般的委屈泪光,那是再好不过了!
前往铸剑殿,祝天官和上一次一样,非常自豪的向祝明朗一一介绍每一层的铸品,就等待自己儿子投来无限憧憬的眼神。
祝明朗其实都看过一遍了,甚至都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但为了不露馅,还是表现出了惊艳惊愕的样子。
可能是祝明朗演技过于浮夸,祝天官将祝明朗带到最后一层,带到剑巢地宫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离开了。
他的表情,像极了收集了天底下最牛的珍品打算让人大开眼界,结果来参观的人兴致不高,在强颜欢笑,这极大程度上打击了祝天官虚荣心与炫耀心,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儿子。
大概走出铸剑殿返回到书房的路途上,祝天官也会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
……
破晓天明,一缕缕血红色的朝阳之云浮现在了天边,映红了一部分皇都。
朝着神柳阁走去,祝明朗看到祝天官已经在上面了,他目光正注视着在武林大街上出现的那一杆特殊而神妙的旗帜,注视着从那旗帜从毫无征兆出现的龙袍使与黄铜禁军……
而他们就像是自投罗网一样,相当精确的落在了祝天官黎明前布置的剑卫的包围中,这让祝天官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高估了与祝门暗中较劲的皇族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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