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水火,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在下面的很多州府,江湖势力都是不鸟官府,有的还会使绊子。
没办法,当个体有了实力后,自然就会藐视律法。
觉得这些东西不该是束缚他们的东西。
他们应该是人上人才对。
所以很多人将那些投靠朝廷,或者跟朝廷关系很深的人称之为‘鹰犬’。
但陈渊是为数不多的例外。
他近两年做出的事情,不是一个鹰犬做的事情,而是一个强者一个好官做的事儿,在京城破掉须弥幻境还是小事。
真正让他闻名天下,引人敬佩的还是之前的凉州城一战。
那一战过后,所有人都知道了陈渊慷慨赴死,舍小义换大义的事情,如何能让人不敬佩?
他的名望也是在那个时候,真正的让天下大部分人认可。
如今,又在金銮殿顶景泰,更是让无数江湖强者拍手叫好,觉得这才是大丈夫该做的事情,很多人听说了一年之约后,更是怒骂景泰,不给人留后路。
朝廷这么多年都没有收复血州,只有两个府域在朝廷麾下,偏偏让陈渊去收复三分之一的疆土,这是人干的事儿?
血州疆域庞大,是天下数一数二的。
三分之一的疆域,至少也得五个府域。
想得到太难了。
因为你只要一动手,所遭到的便是血州同仇敌忾的抵挡,那里武风彪悍,汇聚着整个天下的大部分凶人。
岂是那么好得到的?
而随着这些人愤愤不平的添油加醋,没过几日,事情就演变成了陈渊在金銮殿怒斥景泰昏庸武道,要不是有两位国公拦着,直接就要弑君。
让一些当场见过那场面的人听说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们都知道,在朝会上本质上还是皇帝咄咄逼人,而陈渊一力抗之,哪来的胆子去怒斥皇帝昏庸?
就算是天大的功劳,也活不下去。
司马恪原想着下朝后去侯府见一见陈渊,加深一下关系,顺便得到点助力,结果还没走出门,宫里的旨意就下来了。
总体意思就是让他好好的在巡天司磨砺,不得与朝廷官员走的太近。
至于指的是谁,自然也就轻而易举让人猜到了。
连续好几日的京城都是如此喧闹不休,陈渊自那之后也没有再上朝,免得再来一次危险的情况。
回到武安侯的第二日,在巡天司内。
陈渊与章彦通等人等到了圣旨。
陈渊总领蜀血南三州。
章彦通总领兰州事宜,伍天锡总领幽州事宜,等到事情结束后才能回京。
只留下了左天成一位神使坐镇京城重地。
看着手中的圣旨,陈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到京城也有一个多月了,发生了很多事情。
如今终于总算是达到了他自己的目的。
回归南方!
那里是他的大本营,道神宫几位道主,大部分也都在南方,他能得到的帮助更大,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有些不安稳。
但相比较于北方来说,南方对他而言更加合适。
圣旨落定,一切皆安。
陈渊也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去。
“蜀州那边儿的事儿很紧急,在京城不要耽搁太久的时间。”
章彦通走到其身边说道。
希望他尽快离开京城。
之前在金銮殿中,他能看出陈渊已经被皇帝厌恶,耽搁的时间久了,免不了会被训斥,甚至收回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
“伯父放心,我明白的。”
陈渊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这样的道理他岂会不明白?
圣旨到手,他明日便会启程,京城中的一部分精锐已经先行,他随后便会赶上去。
蜀州金使鲁仁甲身死,陈渊是总领三州,还要有一位天丹宗师随他而去,去的跟鲁仁甲有很深的关系。
名为鲁仁义,是其血脉兄弟。
算是伍天锡这一系的金使,不过见到陈渊的时候,表现的却非常恭谨,丝毫不敢无礼,还算是让陈渊满意。
“嗯走之前去看看婉姝,跟她道个别。”
说完后,章彦通便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陈渊拒绝皇帝赐婚的愿意是不是章婉姝,但感觉应该不是,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而他的那个傻女儿,却装傻的相信了。
昨日在院子里枯坐了一下午,脸上还挂着笑容。
陈渊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奇男子,但在章彦通看来,却并非良配。
他的野心太大,运气太好,日后很难说能不能成长起来,尤其是现在还跟皇帝的关系搞得不睦。
只是女儿喜欢,他又能如何?
难不成还管着不成?
那倒也不至于。
陈渊也算是他看着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要是将关系搞得太差,便算不得盟友了。
“伯父放心。”
望着章彦通大步离去的背影,陈渊沉声道。
在巡天司仔细的将南方的一些隐秘了解清楚,陈渊便准备第二日一大早就走,但临走之前,还是要再去一趟双河观。
厉红霜不惜跟关系不睦的厉狂休求情,这自然是需要感谢感谢的。
青云观的那位老观主,也得见一见。
算起来,时间倒不是太宽裕。
为了不耽搁时间,陈渊的第一站便是双河观,向厉红霜道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对方却让他不要太在意。
她能帮的不多,只有这些。
日后到了南方,靠的还是他自己。
寒暄一阵,身为信使,他又拿到了厉红霜的一封信,准备途径青州的时候交给情郎天剑道主姜河。
再现身时,天色已至晌午时分。
天虚老道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会来一样,少见的没有去外面行医,而是在小院子中摆了一副棋盘。
“对弈一局?”
天虚老道没有抬头,轻声问道。
“好。”
他对下棋兴趣不是很大,技术自然也算不得好,只懂得一些简单的布局而已。
“啪。”
天虚老道落子,随口道:
“贫道先恭喜侯爷脱离京城,回归南方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再恭喜也是一样的。”
陈渊目光平静,捻起一枚棋子放到棋盘上。
“什么时候回来?”
“景泰定的时间是一年之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我回来的时候。”
“时间短了些吧?”
“不短了,一年很长了。”
陈渊摇摇头。
对别人来说一年只是弹指一挥间,对他而言,却已经很长了。
只要气运之子不断,他就能非常迅速的成长起来。
“对你来说似乎也是。”
太虚老道呵呵一笑。
他也听说过陈渊成长的速度,从一个筑基境的县城捕快,到现在的朝廷万户侯,如今最年轻的化阳真人。
也只是用了两年多而已。
“道长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渊开门见山。
对方见他几次,皆有传授,陈渊可不相信他只是看晚辈顺眼就指点几句而已,话说开了不是正好吗?
“你想贫道说什么?”
太虚老道反问。
“该说什么道长心中清楚,难道还需要陈某来说?”
“贫道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笑了笑,一边捻着棋子,太虚老道一边说道。
“嗯,既如此,那就下棋吧。”
见他卖关子,陈渊也不再问,闷头下棋。
眼看一局棋下完,对方已经将他逼到了死路,陈渊的眼中仿佛是真的显现出一方厮杀的战场一样。
“侯爷,你已经到了绝路,下一步,准备怎么走?”
陈渊淡淡一笑:
“既然逼到了绝路,那就没必要再下了,我的性格会直接掀桌子,我不好过,大家都不好过,道长以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