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泰失笑一声:
“你这老家伙还盯着这种事儿,陈渊未曾娶妻,有女色近人也很正常,倒是看来传言不虚,此人好人妻,异于常人,果然少年风流。”
“此人或许跟陈渊接触很深,若是找到她以此为要挟,或能让陈渊投鼠忌器。”曹正贤十分认真的说。
这算是一个不算把柄的把柄了。
“你觉得陈渊性格如何?”景泰没有回答曹正贤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曹正贤斟酌片刻,低声道:
“心性狠辣,果决无情,万事以利益为重,行事步步为营。”
“那你觉得如此性格的人,会因为一个女人坏事?”
“陛下说的是,是老臣有些”
景泰摆摆手:“陈渊的性格朕算是有些了解,一个女人罢了,绝不会为了其以身犯险,而且现在他还没有敢跟朕撕破脸,这种小道而已,不必多提。
只要陈渊不是做出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事情,喜欢几个妇人算不得什么。”
“陛下教训的是,老臣谨记。”
曹正贤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几件事调查的如何了?”
景泰随口问道。
曹正贤知道景泰问的是什么,低声说:
“兰州那边尚不清楚,但幽州那边传回的最新消息,似乎有些不对,可能跟之前在北方现过身的项家余孽有关系。
至于蜀州,目前尚不能下定论,有无生教活动的痕迹,也有天魔殿的踪迹,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一些妖魔活动的痕迹,鲁仁甲的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南方要不稳了。”
景泰面色凝重。
“是啊,如此多的事情赶到了一起,南方确实有不稳的迹象,不如将陈渊调去其他地方,不然以他的性格和天赋潜力,不一定能够活着回来。”
“这小子是个运气不错的,之前那么多危险境地都度过了,也不差这一次。他无心娶妻,志在天下。
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可以满足他,要是一年时间达不到朕的要求,必须回来成婚,在其身上栓根绳子。
他的天赋太恐怖,不可多留,而下一次,莫说是卫国公与镇国公开口,就算再算上国师,还有魏烬锋,
朕也不会再妥协了!”
“陛下说的是。”
“不过,他要是真的死在了南方,也一定要将其肉身运回京城,朕其实也好奇,他究竟是靠着什么,才在短短几年时间,赶超了平常人几十年的时间。”
景泰最后又加了一句话。
曹正贤愣了一下,来不及体味这里面的东西,只得颔首道:
“是,老臣明白。”
“已经这么久了,画圣的踪迹可找到了?”
“回陛下,目前已经将范围缩小了一半,只剩下蜀中,蜀南,蜀西等地没有查探,吴道子应就是在这几个范围内。”
“朕再给你一年时间,与陈渊一样,一年后你要是无法将吴道子带回京城,就不要怪朕无情了。”
景泰凝声说道。
一年时间,绝对算是比较宽裕了。
而他的时间也已经不太多了,撑死再有一年多的时间,要是还不能完成自己的谋划,带来的影响就太大了。
“老臣遵旨,一年内,必将此人带到陛下面前。”
曹正贤神色肃然,面目凝重。
“好,记住你说的话,下去吧。”
“老臣告退。”
青州,南陵府,平安县。
一直久未有人打搅过的陈家小院并不显得脏乱,连灰尘都没有多少,这是王平的功劳,他这两年在平安县混的风生水起。
全县城的勾栏妓馆都知道他的大名。
谁见了不说一声平爷?
不过虽然王平权势惊人,但心里却始终拎得清楚,知道自己的权势来自于何方,连府城的大人都不敢对他如何,黑白两道通吃,皆是因为那个曾经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陈渊。
心里清楚,自然就不会怠慢,武安侯府还在建造当中,他除了时长去监工外,便是将许多闲暇时间放在打扫清理院子上面。
他知道渊哥儿是个念旧的人,就算是王府建好,也不一定有这小院子来的重要。
既然所能做的不多,那就得尽力做好。
一直保持着小院子的原貌,谁敢伤了这院子的一块砖一块瓦,都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一日,如往常一样,王平照例将院子打扫了一遍,为陈渊的父母以及大伯各上了一炷香后,转身关门离开。
王平前脚刚走,周围的虚空便有所变化,泛起了淡淡的波澜,一袭黑袍,与陈渊有几分相像的项千秋缓缓走了出来。
在小院子里面打量了片刻,推门而入,上面掉落了一根细小的发丝,项千秋眯了一下眼睛,将其抓住,走进了房间内。
入眼所见,便是三块灵位。
没有姓名,但他知道其中有一块是他的。
在房间内凝视了许久,项千秋的目光却始终淡漠,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引起他的兴趣,观察了一阵,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架子上面的一根普通画笔。
项千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将这画笔掉了个包,又将头发放了回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陈家小院。
再现身时,赫然便是在平安县外的慈恩寺后山之中。
一名有些沧桑的青袍僧人在后山盘膝而坐,其面目有些异常,既像是二十余岁,亦像是三十余岁。
双目有些沧桑。
若是陈渊在此的话,一定能够发现,此人便是当初将金刚琉璃身功法给他的那个虚言和尚,也是他,当初在陈渊追查无生教妖人踪迹的时候,给了陈渊一个至关重要的提点。
虽然是收了银子的。
“项施主。”
虚言和尚看着前方没有任何动静的虚空颔首笑道。
“事情做好了?”
项千秋面无表情的自虚空中走出,在其身前停下,目光淡漠。
“西域诸国已经开始有了动静,他们一动,势必会带动后面的灵山,只要朝廷与西方灵山交恶,项施主的机会或许就来了。”
虚言淡淡一笑。
“这些皆是小道而已,没有那么重要,灵山的秃驴也不傻,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呵呵,阿弥陀佛。”
“你这懒和尚,本座交给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项千秋直视着他。
虚言和尚含笑不语,伸出手掌。
冷哼一声,一枚逸散着黑色光芒的水属灵珠扔在了其手中。
“贫僧可不是项施主的属下,你我只是交易而已,既然是交易,自然要用利益说话。”
“好了,快说。”
“已经办好了,只是贫僧有些不解,为何一直自居于天下正统的项施主,会跟南方的妖族扯上关系?”
虚言直视着他。
项千秋默然不语,同样伸出手掌,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算了,贫僧不问了。”
见还需要拿东西,虚言便不再想问了。
“你这懒和尚这些年从我这里拿了多少东西,现在居然一点都舍不得还回来,亏得你曾经还是灵山菩萨之下第一人,威震西域的金身降龙罗汉。”
项千秋冷哼一声。
虚言笑了笑:
“降龙罗汉是过去,虚言和尚是现在,天材地宝是未来,自二百多年前灵山大变开始,贫僧便不再是灵山部众了。
还有,贫僧与你乃是交易,为你守在平安县近二十年,拿你点东西不是应该的?”
“守?你天天在这里睡觉,也能算守?”
“至少,那位陈施主安稳无忧。”
“有吴道子在,他也不会出事。”
“但你还是让我来了。”
项千秋看着他,换了一个话题,沉声道:
“跟着本座吧,等到本座复国成功,钦点你为国师,让你立下道统传承万世。”
“项施主这话对多少人说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