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神京城。
以最快速度赶回京城的三位真君,几乎没有一刻停止,迅速的便来到了皇宫,想要拜见皇帝景泰,将梁山那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御书房。
景泰神态悠然的品茗着天下最顶尖的灵茶,顶级的灵气入口,瞬间席卷咽喉,令人有一股升仙的感觉。
“曹卿,此茶如何?”
“绝顶灵茶。”
曹正贤轻抿一口,浑身舒爽。
“这茶可是好东西,朕手里都没有多少。”景泰嘴角含笑,面色淡然。
“是老臣有福气了”
“这一趟顾公二祖,还有厉公前往梁山,若能成事,朕便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景泰沉默片刻,沉声道。
项家始终是司马家眼中的一颗钉子,若非如此,也不会立国以来,穷尽所有手段的去追杀前朝余孽了。
眼下终于有机会能成,景泰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项家的积累不少,再加上宋伦手下的近二十万精兵,纵然他有些小心思,但也足以稳住南方的局势,给朝廷续一波命了。
也能给他后面的谋划拖延时间,不然,这无穷的压力压的人实在是喘不过气儿。
“是啊,只希望此行顺利。”曹正贤感叹一声。
项家的人不灭,司马家即便是将史书销毁,可在那些江湖世家,顶尖宗门的眼中,也仍然是得国不正。
是篡逆之辈!
人心散乱,国运便很难凝聚,这也是历代司马家比较头疼的一个问题。
“项家的人武道天赋冠绝天下,那前朝太子多年未曾现身,也不知现在的武道实力究竟如何,能否匹敌顾公。”
这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隐患,毕竟项千秋不仅天赋绝伦,还坐拥项家多年底蕴,修为境界必定是一日千里。
没有亲眼见证之前,谁也无法笃定。
“陛下放心,天赋再强也有限度,不然项家也不会覆亡了,其实,老臣混迹一生,最震惊的还是武安侯。
说不得下次陛下再见,会有一个大大的惊喜。”
景泰摆摆手:
“此子心性毒辣,野心不小,只可惜底蕴太浅,行事不讲规矩,当一把刀尚可,没有人主之象,不足为惧。”
很明显,景泰对于目前的陈渊还是没有放在心上的,觉得能够轻易拿捏他,他天赋再强,难不成还能一年成仙不成?
撑死一年之期也不过炼神修为罢了,若老老实实的臣服,那就收入麾下,若不老实,朝廷派出一位真君便能将其镇压。
若非他之前立下的功劳太大,几位国公为他说话,再加上他手头上的事情太多,早就将其镇压在京城了。
听见皇帝如此说,曹正贤忍不住道:
“边疆北凉王绝世真君,坐拥三十万北凉铁骑,名望冠绝凉州,可为大患?”
景泰轻笑一声:
“魏烬锋确实尚可,但却无进取之心,虽坐拥三十万铁骑,但依然被朕困于凉州一隅之地,现在算是大患。
可等到朕谋画成功,自可挥手灭之,不足为惧。”
嘶!
曹正贤倒吸了一口气凉气,不太明白皇帝的自信来自那里,其谋划究竟是什么?即便是他这个近臣也只是一知半解,不甚清楚,不过皇帝今日兴致不错,他还是顺着皇帝的话说:
“北方蛮族,有南下中原之力,三大王庭拥兵数百万,强者无算,可为大患?”
“三大王庭合一,中原难挡,但其却始终无法统一,各自心怀鬼胎,古金王庭因上次一役,损兵折将,至少十余年无法恢复元气,是远患而非近患,不足为虑。”
“南方镇南王神锏镇南州,佣兵数十万,根基深厚,可为大患?”
“南方强于北方,江湖势力太过庞大,又有蜀山圣地和碧游宫以为掣肘,施展不开拳脚,不足为惧。”
“东海倭奴,欲吞中原,几大世家不输中原顶尖势力,可为大患?”
“区区倭奴,欺软怕硬,狗一般的东西,焉能成患,可笑!”
“西方灵山,坐拥三十六国,乃人间第一仙门,佛门遍及中原,可为大患?”
“灵山势大,有四大菩萨,十八罗汉,又有僧兵以十万计,野心蓬勃,此为真正之大患。”提到灵山,景泰的脸色终于变得有些不同。
“南疆十万大山,有妖百族,蛰伏五百年,可为大患?”
“自古以来人妖不两立,两族血仇绵延数千年,是比灵山还要恐怖的大患,但如今实力不明,有待商榷。”
“中原十大仙门,千年不灭,可为大患?”
“可!”
景泰的眼中杀机凝现:
“十大仙门强盛者有之,衰亡者亦有之,影响力太大,实力太强,亦是大患之一,而今天下风雨飘摇,中原又为人间之中,各方势力觊觎,灵山、妖族、十大仙门,皆为大患,而镇南北凉二王,东海蛮夷,北方蛮族皆为小患。
若同一时刻谋逆,立时天下大乱,所以,朕为了人间之安宁,为了众生之平稳,即便是做了一些错事。
天下人也该体谅朕,对吗,曹卿?”
说着,之前自信满满,心情不错的景泰当即变幻了脸色,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曹正贤,想要听到回答。
错事
曹正贤的心头悚然一惊,之前北蛮入侵,皇帝以凉州为饵,坐看北凉王死战云淡风轻,都不曾有过‘错事’的念头。
现在居然
他究竟做了什么?
这一刻,曹正贤很想问一问景泰。
但看着皇帝眼中的隐隐透露出的眼神,他口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是司马家的家奴,皇帝便是主子,主子做什么,他就该跟着做什么。
况且皇帝说的也没有之前他问的种种,景泰回答的种种,刨除三大患外,其余也都是不可小觑的小患。
以朝廷而今之力,根本抵挡不住,为保江山,付出一些代价,并非不可,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陛下说的不错,朝廷安宁是大事,动辄关系着亿万百姓之生死,即便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再.苦一苦百姓!”
听到曹正贤的这个回答,景泰凝视他片刻,忽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曹卿,你.”
景泰笑声未落,话未说尽,外面忽然闯入一名禁军头领,面色慌张了跑了进来,普通一声单膝跪地,连忙道:
“陛下,卫国公顾天穹镇国公厉狂休及一位皇族族老联袂齐至,正在宫门外等候,言说有大事禀报!”
他一口气迅速说完,不敢停顿。
景泰的笑声戛然而止,眉头一挑,似乎是没想到他们三人来的这么快,难道项家真的不堪一击?还是说,出了什么其他乱子。
景泰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太妙的感觉,但很快又将其压下,面色一正,吩咐道:
“快请诸公进来!”
“是!”
那禁军头领迅速应声,躬身退下。
而曹正贤则是立即起身,摆下三张鎏金大椅,一脸正色。
独自与皇帝独处,他尚能坐下与之谈笑风生,可若是三位真君来此的话,他便没有那个资格能够平起平坐了。
很快,外面的人似乎很是着急,不过短短十余息时间便进入到了御书房,一眼便看到居于上首的皇帝景泰,和守在一旁的大太监曹正贤。
同时,曹正贤与景泰也看到了三人,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心中的不妙之感更加强烈,因为他们三人虽然衣衫整齐,可浑身的气势非常萎靡,尤其是镇国公厉狂休,其赫然少了一臂,袖子间空荡荡的。
出事了!
这是景泰心里的第一个念头。
“见过陛下!”
“见过陛下!”
“见过.”
三人齐齐行礼,脸色凝重。
景泰自龙椅之上站起,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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