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出来了,所以他才会过来,他担心这小子刚从那无味的地方出来,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尽情放松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老老实实的窝在家里。
董大苟在楼上其实早已把底下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原本想着躲一下,保姆要是说自己不在家的话,自己倒也不用跟屠得虎的哥哥见面了,没想到,家里的保姆一点心眼都没有,站在门口就点头默认自己在家呢,这让董大苟无处可藏了,只好从卧室里走出来。
董大苟冲着站在楼下大门口的屠德勤招呼说,原来是四哥啊,什么风今天把你给吹来了。
屠德勤是家里的老四,董大苟跟屠得虎一直兄弟相称,因此顺口随着屠得虎叫屠德勤屠德勤侧身进门后,满脸堆笑说,恭喜啊,兄弟,总算是从里头出来了,要说你哥哥可真是够心狠的,这次竟然让你在里头呆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样,没憋坏吧?
董大苟穿着拖鞋下楼来,跟屠德勤一道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翘起二郎腿说,有四哥惦记着,我好的很呢,身上的零件都能用,尤其是两腿中间的物件,能量充足的很呢,很想找人试试。
屠德勤见董大苟说话有些上不了台面,神手指着他摇头说,你呀,当着我的面随便说说可以,要是这话让你哥哥听见了,看他不教训你几句,以后这些话也就和四哥说说。
董大苟无所谓的笑笑说,我哥哥天天都能找出理由来教训我,从小就这样,我都习惯了。屠德勤不想跟董大苟在废话上多花时间,直接问道,董大苟,你进看守所前是不是跟老虎一直走的挺近的?
董大苟稍稍迟疑了一下说,我一直跟老虎都处的不错,走的也还算是比较近乎,怎么了?老虎还没有消息?
屠德勤苦笑了一下说,是啊,这都大半个月下来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四哥今天来,可是求你帮忙来了。
董大苟脸上的表情显出有些尴尬来,他伸手搓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说,四哥真是说笑话了,我一个无业游民,整天在外头晃荡,都是别人赏赐,能帮得上四哥什么忙呢?
屠德勤跟董大苟认识也有些年头了,他了解董大苟是个直肠子,有话直说,可是今天的董大苟两只眼睛根本就不敢看自己,表情也显出有些异常。
屠德勤不动声色的说道,大苟啊,你跟老虎是割头不换的兄弟是吧?我知道,老虎对你可是不薄,还记得去年那次打群架吗?要不是我们老虎出面帮你调停,你上次少说也要弄点伤在身上,你说是不是?
屠德勤说的事情,还是在老县长贾仁贵在位的时候,贾仁贵有个侄儿叫贾天高,为人相当泼皮,原本是在外地混江湖,也不知道去年八月节的时候,哪根筋搭坏了,在红河县最繁华的那条街道上,搞了个面积比较大的咖啡店,这家店凑巧跟董大苟的赌场一墙之隔。
赌场的各种此起彼伏的叫唤声,严重的影响了贾天高的咖啡店生意,于是贾天高找到董大苟,提出要他的赌场关门。
董大苟毕竟在背地横行霸道多年,哪里会因为贾天高的一句话就乖乖的把赌场给关了,于是两人明里暗里的相互争斗起来。
有一天下午,正是赌场生意好的时候,贾天高竟然不由分说的带一帮人闯进来砸场子,这下董大苟也气坏了,冲过来跟贾天高一帮人打成一团,毕竟贾天高是有备而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董大苟就在这次战斗中处于下风,在这关键时刻,幸亏屠得虎正好在这里赌着玩,见情势对董大苟不利,赶紧叫了几个自己人过来,帮了董大苟一把,这才让贾天高没能把场子砸了。
这件事到最后还是由老县长贾仁贵亲自出面解决的,董部长主动提出赔付些钱款给贾天高,而贾天高也把他的咖啡馆开到别处去,两人之间的矛盾才算是有了个最终的说法。
屠德勤这种时候当着董大苟的面提及此事,主要是因为他了解董大苟的个性,这小子是个重义气的人,自己把这件事一提,他心里自然会心生愧疚,嘴里说不定能把自己想要的话秃噜出来。
董大苟心里是极其挣扎的,他明白屠德勤今天为什么来找自己,可是哥哥董部长的交代,他也记在心里,眼看着屠得虎这么个大活人,这么长时间销声匿迹了,董大苟心里更多的是对这件事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