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全村人聚在一起守夜过年,打算好好热闹热闹。
但年夜饭刚吃到一半,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孩子走进了人群。她低着头,用着不属于她的尖锐声音说到:“罗阳村,初一晨,罗家媳,送上门……”
听了这话,全村人陷入了极大的恐慌。
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时主持大局的张老爷子站了出来。
”乡亲们,这只要是答应河郎的事,就必须得办到啊。古往今来,凡是人与鬼神的契约,没有一个能毁得了的。所以为了村子的安宁,明儿个一大早,罗家媳子就得抬走啊。”说完,张老爷子拄着拐杖,狠狠的捶了捶地。
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这罗家儿媳可是整个罗阳村的功臣。暂且不说她丈夫死在了修路那件事上,就是眼下,家里的那几个孩子还在嗷嗷待哺啊。现在出了这种事,谁心里也不好过。
“乡亲父老们,我翠翠没啥文化,但还是知大小明事理的人。这嫁河郎的事啊,我同意。只是翠翠家里没人可以照顾孩子,恳求大家伙以后能待她们好些,别冷着饿着。这样我这当娘的,死也瞑目了。”说完,那俏生生的寡妇翠翠低低啜泣起来。
罗阳村的民风很纯朴,乡里乡亲的感情也很不错。眼下这翠翠哭的这么可怜,几个纯朴的大娘大妈便连声应下了翠翠的请求。一群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这罗阳村村民的命也太苦了。
第二天一早,翠翠就被抬到了罗阳村村头的那条河,然后河郎当着全村人的面,将翠翠的皮扒了下来,套在了自己身上。她还嘴里念叨着“这样好,合二为一的好。呵呵呵~”
村民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心里默默念叨着,这文曲星啥时候下凡啊,不然这一村人都得死绝了。
几十年过去了。
罗阳村的这个习俗还是在继续。虽然这个村的人口越来越多,但漂亮寡妇却是越来越少。
“五风啊,你可是咋村寡妇里,长的最俊俏的女人了。今年的嫁河郎,你可怎么办啊?唉!”村头的几个年长女人聚在一起,把五风围在中间问这问那。
“哎,五风,你这肚子……”
“是啊,杨婶,我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说完五风低头娇羞一笑。
“哎呀,这可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五风就能躲过明年的嫁河郎了。”杨婶一脸喜悦,慈爱的摸着五风的肚子喃喃自语。“翠翠啊翠翠,婶儿会为你守住五风的。”
日头落了一半,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
五风挎着篮子,回到家中准备烧火做饭。刚进了家门,正打算先喝口水解解渴。
“五儿,你在家不?”
“哎,在呢在呢。”
听到有人叫自己,五风顾不上喝水就走了出去。
可当五风走出家门,左看右看硬是没找到人影。“这奇了怪了,刚才明明听见有人喊我小名的。”
五风转眼一想,肯定又是隔壁的小孩恶作剧。便也没多想,捋了捋自个的大黑辫子抬脚进了家门。
但五风做饭时,却老是感觉自己的后背上有人,耳朵边呼呼的像是在呼吸。时间越久,那种感觉越强烈。五风吃完饭后,已经被压的直不起腰了。她头晕目眩的趴在炕上,暗想歇歇可能就没事了。
但不大一会功夫,她就睡着了。
在她睡着以后,自家供奉的神像却泛起了金色的光。
只见那光越来越亮,最后汇成一个点,缓慢漂进了五风的肚子。
睡梦中,五风身处南海,面前一个眉眼纯善的妇人递给她一个襁褓。她接过一看,那里面竟是个白白嫩嫩的婴儿。一时之间,她母性泛滥,便伸手去逗弄婴儿。而一道金色的屏罩将两人拢在中心,直到变的透明不见。
那一夜,罗阳村的鸡犬全部跪倒在地,和声轻鸣,仿佛在恭迎什么神圣的事物。
“五风啊五风,你可要坚持住啊。”
“用力,用力,风儿你要把孩子生下来啊。”狭小的房间里挤满了妇人,都在焦急的望着土炕上奄奄一息的产妇罗五风。
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簌簌滑下,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孩子,我的孩子~”
“哎,风儿啊,孩子在呢。你看看。”杨婶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乐滋滋的往前凑着。
这孩子也是奇怪,生下来没有啼哭一声,反而眨巴着黑眼珠子左右看个不停。产婆扒开襁褓,准备拍打屁股让她啼哭,可这一转身,却发现孩子的右臀上多了一道胎记,仔细看着,倒像是一朵从没见过的花。
而巧合的是屋外的花也一时之间,开遍了整个罗阳村。花香浓郁,弥漫在每个人的鼻息。村里人奔走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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