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个偏将本来还以为徐子陵是蒲山公营的亲卫,特别来传送命令而来了,却不知死神降临头顶,正在无声又狰狞的大笑。
“将军听着”徐子陵策马上前,井中月闪电而出,一刀将那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偏将那人头砍飞,然后直扑向城头之上的绞辘,东城门的士兵还正想不明白蒲山公营的亲卫为何斩杀自己的将军,莫非密公知道了将军在值勤时偷偷喝酒?
众士兵正傻楞之间,徐子陵运刀如飞,连斩几人,直抢城头的大城楼而去。
这时,众士兵才明白这是敌人,可是陈长林早已经率众策马狂奔杀上,汹涌而来。本来大郑军的亲卫们就人多势众,训练有素,又士气高昂,再有马在骑。居高临下,东城门的士兵一击而溃,四处逃命,再也顾不得守卫东城门的绞盘和大闸。
没有了精兵把守的城门守卫,禁不住一下的冲击就崩溃了,徐子陵杀尽守卫在城楼里的士兵。转动吊桥地绞辘,放下吊桥。而下面的陈长林也亲自搬开巨木和大闸门闩,推开沉重的城门,让杨公卿部进城。当天空中一朵烟花在城楼顶上爆起,城外的大郑军营一片欢呼,数千人轰然出营,直向洛阳大开的东城门奔来,为首者,正是老将军杨公卿。
烈瑕刚才偷看徐子陵手中自无到有,把井中月变出来,目光就一直在闪烁,心里不知是何种想法。
洛阳城外三十里遥的一处,李密正在队伍地中间,骑着一匹白马,由一个力士牵着,费力地走在这雪泥湿滑的道路上。地上厚厚地积雪在万人走过之后,竟然变成如此泥泞和湿滑。不但不能策骑快行,而且缓行也不时有士兵滑倒,重摔于地。
李密的重甲步兵行在这冰寒地冻的雪道上,吃尽了苦头。
他们身上地重甲能保护他们不受刀剑之伤,但是却不能保护他们不摔倒于地。相反,一旦他们摔倒,更难爬起来,他们的身体重量,甚至会把不少士兵摔伤。不过就算是摔伤的士兵也极力挣扎前进,现在不是歇息的时候,更不是治疗的时候。
现在,他们在逃命。
一些摔伤摔断了腿的马匹,为了防击它不住的痛鸣引来敌人,如果不能随行的,一律将它们斩杀,再用雪匆匆掩埋。
比起李密更加烦恼地还有李元吉。
李元吉身边站着那个瘦猴一般的李阀一流高手李南天,也愁眉莫展。他们想不到这一个神威大炮如斯之重,在船上不觉,可是如果要用人力运送,那简直就恐怕把所有的人累死,也送不回长安。
如果在平时,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在紧急时刻,万一让敌人发现追来,弃神威不顾不是,不弃此宝贝更不是。李元吉身边站着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地尚明,他四处打量一下,急急对李元吉道:“齐王,现在得快想个法子,否则让人发现,一旦追来,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一番心血也就白费了。”
“本王正在想!”李元吉没好气地吼道:“你没看本王正在想吗?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呢?你他妈的当初就怎么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呢?”
“尚明公子。”李南天连忙打圆场道:“齐王脾气急燥,口不择言,请勿见怪。”
李南天说完,又轻轻碰一下李元吉,示意他发个话。这一个尚明可是东溟派中高位人物,肯定知道东溟派不少秘密,还是他们日后所倚重地人物,如果现在一旦呕气而去,那么纵得神威大炮,也无人会用。
“那个,本王一时情急,失言了,尚公子见谅。”李元吉心中狂怒,不过表面口气倒是放软了。
“不敢。”尚明一看远处有马蹄声自极远处传来,隆隆如潮,越来越近,而且漫山遍野,看来追来的大军极多,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拱手道:“齐王殿下,现在不是较礼之时,请尽快把神威沉入水中,再派人分兵上路,否则大军一到,我等皆在劫难逃。”
“这东西沉入水中还有用吗?”李元吉一听大愕,不过眼看追兵将至,只得命令手下照办。
“只要我背上这三颗霹雳神威弹还在。”尚明身后背着一个奇大包裹,他自信满满地道:“任何时候捞起神威大炮,那么也没有问题。敌人的大军快赶来了,大家快点。齐王,请分兵多路,迷惑敌人的视听,齐王与李将军也不宜跟本公子同路,我们得这样撤离”
李元吉极自傲,心中暗骂。
他虽然不想听尚明的计划,但苦于别无他法,只得照办。
黑暗中,李元吉的人马分成四五队,向各个方向奔逃。而齐王李元吉和李南天,也在大道上由五百亲卫护着,一路向长安的方向策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