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也要嫁妆!整个沈家的账都是娘你说了算,你不能厚此薄彼啊,你可莫忘记,我跟小弟才是你亲生的!”
温蓉叹息一声,沈慧何时都是这般急躁。
她给她吃下一颗定心丸:“不会差了你那份。”
沈慧高兴地一激动,立即问:“宅子也有我的么?”
温蓉起身收拾茶具,模棱两可地答她:“你爹爹就你和毓儿两个儿,他的,可不都是你们的。”
沈慧听得云里雾里,正要追问,温蓉却严肃问:“今日的书可读了?”
世间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她娘却偏偏要求她读书写字,虽是为她好,但是有时候也不免让她心中生烦。
沈慧暗中瘪了下嘴,口中可不敢反驳温蓉,应道:“这就去。”
*
亲娘齐蕴的生辰,沈烟寒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
孟长卿突然离开后,秦月淮放下手中笔,身子往椅背上靠,正揣摩他的行为,房门便被沈烟寒推开。
“好冷啊,好冷啊……阿嚏!”沈烟寒回身就立刻又关了门,揉着鼻子问秦月淮道:“孟二哥怎么就走了?是有什么急事么?”
见她来,秦月淮起身,前行几步,不由分说地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掀开自个的大氅将她整个人盖了进去。
如此,沈烟寒就瞬息间被他拥在了怀中。
沈烟寒愣愣地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会儿自身处境后,也没推拒,顺势就靠在秦月淮的胸膛上,抬脸看他,催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秦月淮垂目看她,对上她一双晶亮的眸子,本静和的心激狂地蹦了那么几下,而他却面不改色,替孟长卿寻了个借口:“嗯,他有些急事。”
“什么事?”沈烟寒又问他。
“没说。”
沈烟寒当即蹙起了眉。
孟四与蔡娘子那点理不清的瓜葛,他总不能这会给她说他的猜测,秦月淮遂就转移话题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自打回秋望园后,沈烟寒一来忙着自己的生意,二来是有心留他一人认真学习,鲜少踏足这个专程为秦月淮开辟出来的书房,送东西或传话也是假手于人,这会突然亲自来,显然是不大寻常。
沈烟寒点了点头,却是迟疑了片刻才道:“今日是我娘的生辰,我打算去给她点一盏常明灯。”
“去净慈寺?”秦月淮问。
“你真机灵!”沈烟寒夸奖道,看着他俯向她的脸,心里一个满意,便踮脚往他唇上啄了一口。
犹如蜻蜓点水。
站回身后,看着秦月淮不染而朱的唇,白净细嫩的肌肤,她又觉得有些不够,便又踮脚去惹了他一下,这回是直接舌尖作乱,舔了他一圈。
偏偏她得意洋洋,舔了后就斜眼挑眉笑看他。
俨然一副风流公子哥调戏了良家女后的猖狂得意。
秦月淮被她惹得眸色黯下一寸,看她这得意的小模样,直想摁了她腰,压怀里狠命尝她几回,蹂至她求他。
但他忍住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沈烟寒与他相处,最喜欢他柔柔弱弱的模样。
他若无其事地抬手,用手背擦了沈烟寒故意留他唇上的口涎,复又问她:“何时出发?”
“这就走。”沈烟寒答道,伸手扯了扯他的大氅边,说道:“你身子骨不能受寒,就莫跟我去了。我来就是给你说说这事,外头雪下得大,我和木槿恐怕得下半晌甚至入夜才能回来……”
一听入夜才能回,上一回她被梁一飞挟持的回忆蓦地涌来,秦月淮没等沈烟寒说完就打断她,决然道:“我同你去。”
因是担忧使然,秦月淮的语气不免就冷硬了许多,话落后,察觉到此,他当即又软了语气补充道:“岳母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这个当女婿的岂能不表示一些孝心。”
沈烟寒反对道:“不行,你不能去!去净慈寺往常来回就得三个时辰,何况是这会的天,你身子本就有不少毛病,再给冻严重了可怎么办!”
我哪来的毛病?
如此腹诽,秦月淮说道:“我多穿件衣裳在里头就是。再说了,行动起来身子暖和,反而更有利于康复。你若不信,大可以问问蔡大夫我说的可对。”
沈烟寒心底自然是愿意秦月淮相陪着出入的,不过是考虑到他的身子柔弱,所以才打算留他一人在家,可当下听他如此一讲,不由就有些动心。
“可蔡公说了,今日他会来晚一些,我没法这会问。”
“皎皎。”秦月淮企图说服她道,“我的身子年年皆如此,我再清楚不过,当真没甚大碍的,让我陪你去罢。”
“可……”
“我比任何人都盼望自己早些康复,岂能做任何不利于自身的事?”
有了秦月淮这句话,沈烟寒便不再犹豫什么,点头后,进屋去拿好了香油钱,便带着秦月淮一道出发前往净慈寺。
蔡希珠看着二人携手同行的背影,眼底漫出一股潮意。
郎情妾意。
可真是羡慕他们。
蔡裕去了县城里回来,一进秋望园的门,就见自家闺女站在雪地里看着门口方向失神,他担忧地急忙上前问道:“珠珠,这是怎的了?”
“爹爹。”蔡希珠抹了抹泪,红着鼻尖哽咽道:“我想娘亲了……”
蔡裕心头一紧。
她娘走时她才三岁,蔡裕摸不准她到底有无对她的记忆,如果有,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或许记得某些事……
蔡裕拍拍女儿的肩,故作轻松道:“进屋罢,外头冷,你娘要知你冻病了,还不得怪爹爹我没照顾好你,今夜托梦都要来怪我咯。”
在蔡希珠看着他时,他闭了下眼,再睁眼后,就捏着兰花指,尖细着声音学女子说话道:“你个糟老头子,你看你,尽是干蠢事,又让珠珠病了,看我不收拾你。”
蔡裕学得像模像样,乍一看,还真以为女子混附了他身。
蔡希珠被逗得噗嗤一笑,捂着肚子噌怪他:“爹爹,你胡子拉碴的,哪像我娘了?真是丑死了。”
蔡裕怔一下,捋了捋胡子,伸手戳她的额头,“没大没小。”
二人一起往屋内走,看着踩在地上蔡裕的大脚,蔡希珠心想,不论爹爹对她如何严格,她从不怀疑他对她的好。
她明白,正是因她是爹爹的一切,爹爹才无比珍视她,不容许她有任何闪失。
她一定要过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