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路上行驶得还算顺畅,如意铺地处偏城市外沿的小巷里,而华清路却是市中心的天价地段,在晚高峰时从外向里进发相对来说比反方向容易一些。
车上,司机师傅极好的发挥了城市活百科的职业素养,喋喋不休地和若拙说着话。
若拙也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他,态度始终温和有礼。
司机师傅也许是看出她对这些不感兴趣,于是换了一个话题,“姑娘,刚才那个小子对你有意思吧?”
若拙转头去看他,脸色疑惑,没能理解他跳跃性的思维。
司机师傅一边瞄着路况,打开转向灯,一边扶着方向盘转过一个路口,说道:“也难怪,看你长得水灵,比电视里那些个明星还漂亮。”
若拙提起唇角,无奈地笑了笑,又侧头看向窗外,“谢谢您的夸奖。”
这和邱宇航喜欢她有什么关系?仅仅因为漂亮?
似乎是个理由,但是邱宇航……
他现在对她恐怕是恨还来不及。
“我开玩笑的,别忘心里去。你漂亮是真的,但是那小子对你有意思,我是听你先生说的。”司机关了转向灯,继续不轻不重地踩着油门。
他的话像颗惊雷在若拙耳边炸响,炸得她半天找不着北,又猛地将头转了回来。
司机老神在在地开着车,抽空瞄了她一眼,憨厚的笑声响彻车厢,“姑娘,你别这么看我。其实啊,男人什么都知道,有时候就是不愿意说。尤其是你先生,有你这么好看的老婆,当然背地里下的功夫得比别人多一点。”
若拙被他说得云里雾里。
因为对大多数出租车里古怪的气味不能适应,所以她很少坐出租车,根本不了解出租车司机才是城市里最博学的一群人。
他们拥有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博大的知识储备量。从老王家生了个什么星座的女儿,到政aa府今年要拍卖哪块地的使用权,甚至哪哪国又造了什么飞机大炮航空母舰,他们总是冲在新闻的最前沿,比记者还要快速精准。
可以说,古今中外,只要发生过的事,他们无所不知。
若拙今天才算是真正领略了他们侃大山的本领,不由得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绕了一圈,她最关心的还是顾钦辞怎么知道邱宇航对她有意思的?
司机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沉吟了片刻,这才不继续卖关子了,“你先生订车的时候说,你应该是在老如意巷附近。如果你在,那么无论如何都要把你接走。”
若拙微微一愣。
“为什么?”
“因为那小子对你有意思啊。”司机忍不住笑起来,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抖,笑声仿佛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浑厚有力,“你先生也不确定你是不是走了,不过他怕你有什么电话里来不及跟他说的情况,如果你没跟别人走,那肯定是很需要他带你走。可是他工作太忙了,所以就付了钱让我过来看看。等交完单,他知道你没跟着别人走,肯定得高兴坏了。”
若拙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暖意,回荡在身体的四壁之中,四处油走,把二月料峭的春寒都驱赶得一干二净。
她是,她是很需要他带她走。
从邱宇航面前,从无边无际的愧疚里,带她走。
“我看那小子也不像什么好鸟,姑娘啊,我要是再晚来一点,他说不定就真敢把你掳走了!”司机还在说。
若拙却连最后一点不耐烦都没了,她脸上扬起很美的笑容,“是,您来得,非常及时。”
十几分钟后,车子终于在华清路上停了下来,下车前,师傅提醒她:“别忘了给你先生打个电话报平安。”
若拙笑说知道了,而后对司机师傅告了个别,目送着出租车绝尘而去。
她掏出手机给顾钦辞发了一条短信,编辑了几次,又删除,在他的洞若观火之下,她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但,说不说,不仅仅取决于他知不知道。更多的,是表明一种坦白的态度。
他自己猜出来的和她主动告诉他的,意义不同。
所以若拙还是如实写上:我到家了,谢谢你叫车来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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