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莫启善和念寂避开老鬼等人,从双青岭一路往东而去,想要返回神尼山婆罗寺。起初二人还驾雾腾空,后来莫启善想延长和念寂在一起的时间,便找出各种理由坚持步行。念寂功力不高,飞起来十分吃力,不多想便答应了。
几日后,午间休息时,念寂曾问道:“莫施主,当日震山雷说你用的是魔教功法,可你又不是魔教中人,难道你祖上和魔教有联系吗?”
莫启善身为通天教少主,岂能被一个小尼姑问住,答道:“祖上是不是魔教中人我不清楚,总之我不是,我父亲不是,我爷爷也不是。在我七岁之时,家父就开始传授我自卫术,并时刻告诫不可伤人,不可以此谋生云云。如果我真是魔教中人,你胸前的观音妙玉早就起反应了。还有,你我年龄相差无几,我也从未给他人施舍过什么,今后别叫我施主了,就叫我莫大哥吧。”
念寂果然单纯,似乎从未想过怀疑别人的话,也从未考虑过为何世上有“骗”这个字,所以当即相信了他的话。又道:“好吧,莫大哥,既然你姓莫,为什么名字偏偏叫启善?你是要开启心中的善念,还是不要开启心中的善念?”
“这...”这个问题可算把莫启善问住了,当初施离修等人在宏阳岭被焦龙甲偷袭,他率杨千秋和弄三刀出来阻止,因不能暴露身份,情急之下才取了这个名字。可那瞬息之间的念头,会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吗?正如念寂所问,如果是,那他到底是要开启善念,还是不要开启善念呢?或许他心里有肯定的答案,又或许他本身就模糊不清。
是啊,我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名字是家父所取,可家父早些年就仙逝了,我也不知道这名字是何寓意。”干笑一声,终是模糊带过。
“就算是令尊所取,那你心里也应有自己判断啊。”念寂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仍旧追问。
“念寂姑娘,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是等我有了答案再说吧。对了,你既然是怀慧师太的弟子,为何不六大皆空,摒弃尘缘,反而要下山寻找父母呢?”搪塞过后,莫启善赶紧转移话题。
如此一问,又勾起了念寂的心殇痛处,想到自己不惜背叛师门,决心随罗如亮双宿双飞,最后却落得险些丧命,遭人玷污的下场,心里便不自觉的涌起丝丝愤恨和愧疚,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泪花泛滥,乍一看恍如泉涌,楚楚动人。叫莫启善看了,不禁心中一痛,暗道多嘴。
“我以为他是爱我的,所以我不顾一起,放下所有,最后我错了,错的很彻底...”虽然难过,但念寂还是把如何认识罗如亮,如何拜别师门,如何险些惨遭毒手,又是如何被师父救下等一系列的事说出。当说到怀慧师太把她救到光明镇外,却不把她带回婆罗寺,反而让她去寻找亲生父母时,愧疚和痛苦之情更甚,竟下意识的靠在莫启善肩头,止不住地啜泣。
莫启善听了许久,早就对那可恶的罗如亮怒不可遏,拳头握得嘎嘎作响,恨不得把一口白牙咬碎,恨恨道:“好一个罗如亮,不将你扒皮抽筋,扬灰挫骨,我便枉为男儿汉!”
顺手搂住念寂,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心里却无一丝邪念,反而心疼地安慰道:“念寂姑娘,你也无需为这般无耻泼皮伤心难过,他配不上你的眼泪。怀慧师太只是让你去了断尘缘,并不是赶你出寺,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你又何必苦苦纠结?再说你也是受害者,错都在那罗如亮身上,何必用别人的过错,来折磨自己的心灵呢?”
念寂依偎在他怀里,只觉得他的臂膀孔武有力、他的胸膛宽阔温暖、他的气息阳刚苍劲、他的话语抚人心殇。
是啊,为那种人落泪,值得吗?可一段痛彻心扉的伤痛,又岂是三言两语就是抚平的,时间才是治愈一切的最好良药,它可以使你忘记,或者仍然记得,却淡漠如水。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念寂玉面泛红,配上那双泪眼婆裟的大眼睛,更显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赶忙挣开莫启善的怀抱,连连退后两步,低着脑袋羞涩道:“对不起,哭湿你的衣服了。”
念寂从怀里挣开,莫启善竟有一丝莫名的失落,好像心爱的东西离自己而去,内心仿佛被掏空了似得。干笑道:“没事,你不哭了就好。”
“谢谢你。”
“谢我什么?”
“没什么,我们快点赶路吧。”念寂本要说谢谢你的怀抱,想了想,还是说不出口。
莫启善多聪明,稍一思虑便猜到大概,一扫刚才的失落,嘴挑微笑道:“好,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泪痕未干,面带羞意;一个容光焕发,如拂春风,尽管不再言语,可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世界。
走了好一会儿,前方山道拐角处突然出来个和尚,此人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