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许之焕与持盈,十几年的父慈女孝,是都交付给对方亲情、欢笑、关爱生出的,怎么可能因为身份的变更就能泯灭、放弃。
持盈能为了父亲兄长放弃自己的生命,父亲兄长就能为了她的安危付出代价。
万一他们做不到,心中只有家族荣誉、利益,那么,他会放任自己和郗骁处处针对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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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上,回往宫里的时候,晨曦初绽。
萧仲麟拿开持盈捂着面颊的手,看着她挨了一巴掌的脸,吸了一口气,故意道:“这打得太狠了点儿吧?谁准他打你的?这笔账我记住了。我的小媳妇儿,自己都不忍心欺负。”
“爹爹不是故意的。”许持盈顾不上计较他没正形的措辞,“是我欠打,你别生气。”和父亲说了很久的话,虽不至于打开心结,但心境已经明朗一些。
“让我不生气?也好说,”萧仲麟啄了啄她的唇,坏坏地道,“给爷笑一个。”
她被他引得笑意到了眼底,唇角却不能弯成笑的弧度,“我脸都木了,晚点儿好不好?”
“你啊。”萧仲麟把她揽到怀里,“眼睛跟兔子似的,脸肿着,嗓子哑着——就快没法儿要了。”他双唇转到她耳畔,微声道,“笑不出来,就亲亲我。”
许持盈轻轻点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就这样?”萧仲麟皱眉,“这回过神来就把我当傻子糊弄?”
“……”许持盈语凝,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再凑过去,辗转地吻着他的唇,忽然想起一事,轻声问他,“还疼么?”指的是咬他那一口,“你还喝酒了,得多疼啊?”
“就因为疼才喝酒,回去之后就撒酒疯,看我怎么收拾你。”他笑笑地掐了掐她的腰肢,一颗心落到了实处。她总算是活过来了,那如山的父爱,总算是把她从消极到极端的情绪之中拯救出来。
“是我不好。”她把脸埋在他肩头。
萧仲麟的笑容愈发舒心。
“可是,回去就得上朝吧?”
萧仲麟哈哈一笑,“猜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呢。”
“今日偷个懒吧,壹整夜都没睡。”她说。
“不用。”萧仲麟拍拍她的背,“你正经吃饭、睡觉就行了,早些将养好,做饭给我吃。”
“嗯。”她抬头看着他,认真地道,“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真心实意的对你好。”
“我相信。”萧仲麟不再故意没正形,更紧地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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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仲麟离开的时候,留意到许之焕脸色是病态的苍白,便交代他今日不需上朝,只管在家歇息。
许之焕并没逞强,恭声称是。送走小夫妻两个,他在庭院之中站立良久,举步去往内宅。
已经接受并面对那个惊天霹雳一般的真相,现在,是时候质问、整治始作俑者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是睡不着,这几天是睡不醒,这回从昨天下午一觉睡到了今天中午o(n_n)o~你萌多担待吧,断更的时候就是睡觉了,醒了会多更补上。
晚安( ̄3 ̄)
第057章(双更)
058
行至垂花门,他命随行的小厮唤来临安,低声交代几句。临安正色称是,匆匆离去。
他顺着甬路走进内宅,再次走进上房的寝室,转过门口的屏风,望见躺在床上的魏氏,许之焕忽然觉得这女人分外陌生,有片刻的恍惚。
服侍在室内的丫鬟见到他,屈膝行礼,默默退下。
许夫人正睡着,他没当即唤她,就像昨夜离开时那样,站在室内中间的位置望着她。
他是怎么把这女人娶进家门的?
他思忖着,一点一点,推开那扇尘封多年的回忆之门。
旁人眼中少年得志、春风得意那几年,也只是旁人以为的好光景。
一枝独秀与百花争艳从来不是一回事。
他年轻的时候,自认够出色,是文人中的翘楚,但是同辈中的两个人毫不逊色于他:暗卫统领陆乾,襄阳王郗诚墨。
一文一武,一个帝王亲信,而他这文人在官场上刚刚立足,权势人脉自是不及陆乾与郗诚墨。
官场如此,他不觉得憋屈,毕竟那二位的地位是多少次为皇室为家国舍生忘死换来的,可是后来,情场上也如此。
有人总说戏文荒诞,却不知世间事有时远比戏文更荒诞。
他们三个,一见钟情的女子都是苏妙仪。
那女子容颜清艳,神色清冷,一举一动有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从容,一颦一笑有着难以描述却勾魂摄魄的韵味。
那是他全心全意深爱过的女子。
可惜,她的意中人不是他。
不是他,也不是陆乾,更不是郗诚墨。
或许她有心中明月,或许她不曾对任何一名男子生情。
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她对三个年轻男子的示好甚至暗中较劲、争风吃醋没有丝毫喜悦,唯有疲惫。
她对他说:“不要这样,不要把大好光阴耗费在我这儿。现在闹到了这个地步,你们三个,我谁都不会嫁,宁死不嫁。双亲不会更不敢把我许配给你们三个里的任何一个。许公子,去好生筹谋前程,去娶妻生子。来日你出人头地、权倾朝野,我这个有幸结识过你的人,会引以为荣。但你若为了一个只把你当做泛泛之交的女子胡闹,会被人看不起的。我自然不会,但会因为识得你引以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