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儿计较。
白露好像生气地碰了他一下:“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拿我和征征比。”
君爷被她这话嗝塞的,内心里其实想说:你好像比小包子年纪更小吧。
走到对面面条作坊打算买面条。
青菜、豆腐、面条,整碗素食面。
白露笑而无语,绝了的搭配。
两个人站在那儿,看着面条师傅抓面条时,能听见后面工作室打面条的机器声轰隆隆的响。
这种场景,白露以前想都没法想。
小两口一块上街一块买菜,工作孩子父母什么的,全都抛到西伯利亚去。当然,可能不过几天,这个梦就得醒了。
但是,偶尔做做这种梦也好。像齐叔说的,否则要到老了的时候,腿脚快走不动的时候了,才有可能来做这些事情。
呸。
突然想起那个喜欢调侃她的糟老头干嘛。
面条买了细条的,白露喜欢吃细条的,细细长长,让她感受到细水流长的美丽。
君爷看着宽面好像留恋不止,最后,还是对老板说了:“再给我两斤宽面的。”
买这么多?
他们自己吃不了这么多吧。白露心里头咕哝时,老板抓了宽面放到秤上秤了斤两,像是与君爷开玩笑说:“要不要再来斤饺子皮,与你媳妇包包饺子?”
君爷伸手拎过那面条,像是不假思索,回答老板的话说:“我媳妇包饺子的手艺不行,我儿子都不吃。”
白露当场那个难堪,钻进地洞埋了自己都来不及了。
老板哈哈大笑,笑不可止:“难怪都是你买菜你付钱,你媳妇是被你养着。”
被他养着,这倒是不错的。很多女人想被喜欢的男人养着,都不能。越是喜欢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越是喜欢贪你的便宜。
白露对此深有体会,难得今天有人说君爷想养她了。
“开开玩笑,别介意。”面条老板是个好人,眼看白露姐姐表情有些郁闷,打着和场缓解气氛说。
白露抓住君爷的手:“我早就想让他养着了,只是没有机会,今天有了老板这句话,谢了。”
还是那个白露,聪明,能干,冷静。说得面条老板一下子哑了声。
白露则抓着君爷的手转身走了。
“不说我?”君爷挑衅她。
“说你做什么?话题又不是你先挑起的。再说了,人家也没有说错,不是吗?”她贴到他身上,嗅着他风衣上的味儿,好闻的很。
清风之中裹着他那种浓郁,像是一面刚硬的墙,十足让她倚靠。
君爷任她这样靠着。
如果说这个地方让他有些改变,何尝,也不是让她有些改变。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察觉,如果是往常,在公众场合,她哪敢这样对他放松任性撒娇。
她是白家大小姐,总是需要形象,需要拘谨。有时候他看着,也是替她累的。
慢慢地行走,在路过菜摊子时,随意买了几把当下新鲜的青菜。如今青菜都在大棚种植,一年四季几乎都能吃得上自己想要吃的。知道她喜欢吃豆角,让老板拿了些,打算晚上清炒配个腊肉给她吃。
腊肉买一点,香菇买一点,酱料买几瓶,这些都是调味用的。葱蒜,都是买青菜时顺便拿到。
君爷大厨买什么东西都是多个心眼,以防万一。
不知不觉,一个钟头过去了,两个人,每人手里拎了好几袋,说不重是不可能的。另外的两只手依然彼此牵着。
始终握着的那只手,白露都感觉手心里是出了汗,可是,他没有放开她。
当时叫出租车送他们到菜市场的时候,君爷先交代了司机,说把他们送到离他们客栈最近的菜市场。这样,等他们买完东西,可以不必叫车走路回去。
中午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一点都不寒冷,还要额头出点汗。
白露看着地上,她的影子和君爷的影子锁成了一团,几乎变成了两个小人儿。如果这对小人儿放在家里的摆桌上,多美,吉祥。
光是看着这对影子,她都可以看痴了。永远让他这样拉着她的手,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回到客栈,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君爷没有围裙,撸高了两只袖口,站在灶台面前。客栈提供的不是燃气炉,是普通电磁炉。锅,铲,碗,筷子,都有,一应俱全。
白露帮他将脱下的风衣拍了拍,拿衣架撑起来,挂进客栈提供的大衣柜里面。
自己则换了件毛衣开衫,在室内披着走动,不是太冷。
按了电话问客服,是不是这里白天有热水供应,她想洗下脚。
在火车上粘黏腻腻的,其实她早想洗澡了,但是白天洗澡不太方便,所以她想泡脚。
果然如她所想,这里的热水器是有的,不过也是电的,热水时间要等一等,还不如烧快一些。想着今晚洗澡前一定要注意时间,白露用煮开水的壶极快地烧了一壶水,配了冷水把脚洗一洗,实在是忍不住了。
那头君爷切好葱蒜,准备下面时,必须先把鱼头煎好,再熬一熬。回头,他不经意往厨房外的客厅望上一眼,结果他望到什么了,自己老婆没有来帮他忙,自己在泡脚。
他倒不是在意她有没有来厨房帮忙,因为在家里,他做饭时都从来不喜欢有人来插手。可是,她在饭前泡脚这个动作,刺激到他的专业了。
“白露——”
浓郁的,一点点生气的气息,从厨房里跑出来。
白露像只惊弓之鸟,站了起来,两条腿站在了装着热水的脸盆里。
君爷走到厨房门口,一双冷冷的目光打量她那个脸盆。白露方才恍然大悟,飞速地跳出了脸盆,说:“我洗洗脚——”
“我说过你多少遍了,肚子饿不要泡脚。说一次不听,说两次不听,说三次还是不听!”
得了,他这是拿训斥包子的口气使劲儿对她喷火。白露在他火山冲天时,赶紧两手抓起脸盆上洗手间倒掉水。结果,后面他又来一句吼:“你连拖鞋都不穿!”
妈呀。她这是突然做什么都错了吗?撒完水,到处找拖鞋,还有,地上她脱的两只袜子没有收拾,被他拎了起来。白露想再次埋了自己。
“行了。”看着她低下的脑袋,君爷长吐出口气,手里捏着她两只棉袜,说,“等会儿找到洗衣机再洗洗。吃完饭,想洗澡再去洗,洗完收拾收拾睡一觉。”
两只棉袜从他手指头落在她手心,听他像是嘀咕了一句:不臭。
白露忽然被雷劈中,雷焦里嫩。
不臭,她的袜子不臭。
男人脑袋里的逻辑和神语,她白露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和学不会的。
自己拿起那袜子在鼻子上闻了闻,是不臭,白露叹气。
君爷赶回厨房看着自己的鱼头汤和面条。
没多久,在白露擦了一张小桌子怎么摆碗筷时,君爷将面条锅端上桌子了。
天知道,在这会儿的时候,她是多么紧张地注意手机,担心,突然又来个什么电话,打破现在的二人世界。
儿子很聪明,应该不会突然打电话来找他们吧。
阿芳的飞机到了吗?
心里像是提上八下的水桶时,君爷给她舀完一碗面条,忽然,将她身边摆放的手机拿了过来,关了机,说:“吃饭别看手机。”
白露情不自禁地一笑,从来没有在这一刻,这样喜欢他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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