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若是真的心悦一个女人,是不会愿意她受到丁点委屈和伤害的。若她伤,则宛若剜己肉。若她病,责恨不能以身替之。”
“如果心悦程度还没那么深的话,那好歹也应当是衣不解带,照顾着。”
“哦,如果程度再低一点,那至少应当是日日来探病。好歹,也装装样子嘛。”
纪闲华每说一句,舒湾脸色就白上一寸。
到最后,整个几乎被打击得不成样子。
“够了,你别说了。”舒湾在贵妃娘娘跟前,向来都是战战兢兢的,她自知出生于小名小户,所以从来都不敢露出任何骄纵之意。
但是这一次在纪闲华的刺激之下,竟然厉声呵斥了一句。
纪闲华也不气恼,只是淡淡地说道:“怎么,难道我不说,这事实就不存在了?”
舒湾:“……”
她知道存在啊!
她知道纪闲华所说的是事实啊!
她自己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世间的男子向来都是靠不住的,嘴上说的是一套,但实际做起来又是另一套。
只是……她就是不想接受现实而已!
“呵,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纪闲华伸出一根食指去,挑起舒湾的下颌,“明明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非得把自己作成这副样儿。就为了牧景龙一个废物,啧,什么眼神儿?”
舒湾:……
唐欢就觉得吧,舒湾这个女配也是被打击得有够惨的。
要是心理承受能力再稍微差那么一点儿的话,怕是会被纪闲华给气死。
幸好,舒湾十分坚强地撑了下来。
纪闲华给她换了太医开药,当天晚上精神就好了不少。
牧景龙是在第二日的时候,才姗姗来迟,赶过来看舒湾。
他昨日出宫,微服私访,带着和贵人一块儿去的,直到夜里才回来。等好不容易夜里回来之后,他又急于将所有人都调离自己身边,想要看看夜里自己又会附身在什么东西上。
于是到第二日,才得知昨日,纪闲华在舒贵人宫中发了好大的脾气,大开杀戒!
牧景龙到底还是对舒湾有情的,得知此事之后,就立即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然而这种姗姗来迟,对于舒湾来说……
似乎已经没什么用了。
偏偏牧景龙还叉着腰,在她榻边破口大骂纪闲华。
“那个毒妇!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有没有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中?竟然敢跑到其他妃嫔宫中大开杀戒,她这眼里,究竟还有谁?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她分明就是在挑衅朕!肯定是定国公和骠骑大将军指使她这么做的!那两个老东西,朕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
舒湾:“……陛下……”
然而牧景龙完全不给舒湾替纪闲华辩解的机会,“湾儿,你无需为那个毒妇说话!朕知道,你向来都心地良善,越是这样,就越是容易被人欺负!”
牧景龙只要一骂起纪闲华来,就仿佛没完没了了。
他并不是为了舒湾而骂纪闲华,而应该纯粹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