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他们的缘故,是六老爷有罪在先,有什么不满去跟韩旭闹!
他们族里这样决定,也是给韩旭看他们的态度!大义灭亲绝不姑息恶人!
韩旭这个人……应该也敢砍了武鸦儿的头吧?
“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吗?”武七老爷问身边的子侄。
自从确定武鸦儿身份后他每过一段时间就派人出去四处打探消息,以保证掌握更多的动向。
子侄摇摇头:“最近没有消息回来,听说外边又打起来了,很乱。”
那打探消息就不容易了,武七老爷点点头不以为意,又叮嘱一句:“再派几个人去找阿余,盯好他。”
免得这太监迟迟不做事,此时也应该到麟州了吧?事情进行的如何?接近不了皇帝,崔征以及那个小儿都督什么的也该结交几个了吧?怎么还没消息传回来?
子侄应声是:“都是咱们家最可靠的人手,叔叔放心。”
武七老爷不在意了,这边已经开始讨论六房的家产怎么分……说是收归公中,原本公中是指族长大房,但没有了大房后,公中就是他们九房共有……现在是八房了。
说是共有,也是有多有少的,不同的田地商铺价值了不同,关键时候要仔细商议,不能吃了亏!
……
……
夜色笼罩的宋州城外,弥散着点点星火,恍若天上银河落地,又好似一张大网,偶尔会有飞虫撞上来。
“大人,我不是歹人,我就是宋州的人,商武,我是武氏族人。”被几个卫兵拎着的两个男人恭敬又诚恳的说道,他们风尘仆仆,很明显是从外边赶路回来,“我们也不是非要现在进城,我们知道,现在韩大人在这里戒严了,我们等天亮了再进城。”
卫兵们不理会他们,也不说话,将他们带到一间帐篷前。
“进去吧!”
他们将两人推进去,两人有些踉跄,但没有打没有骂衣服都没有凌乱,这态度比想象中好多了……
要是叛军,他们被拦住的时候就死了,要是宋州原来的卫军,他们现在上下都被扒光了……
“叔,这是把我们看管一夜吧?还有帐篷住,待遇还不错……哎呀!”
年轻的随从跟年长的随从一边转身一边说道,话没说完发出惊叫,瞪眼看着营帐里。
营帐里坐着很多人…此时也都瞪眼看着他们。
原来被抓的不止是他们,年轻随从闪过念头,但下一刻人又惊讶的跳起来!
“你,你不是小王哥吗?”
“哎?老田头?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们喊着,地上坐着的人们也喊出他们的名字“你们也被抓起来了啊!”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一家人,都是熟悉的武家随从。
“我是出城找你们,被抓起来的。”
“我是回城送消息被抓起来了。”
“我是要去找余先生。”
“我是要去七老夫人娘家……”
大家互相自我介绍,年轻的随从越听越不对。
“那要这么说,你们不是同一天被抓起来的?”他问。
坐在地上的人们苦笑“我被抓了十天了”“我更早,这是十五天了吧。”“我是昨天刚出门就被抓得。”
这是怎么回事?
年轻随从似乎猜到什么,战战问:“是很多人都被抓吗?还是……”
坐在地上的人们看他,击碎了他的希望“只有我们武氏出来的人被抓了”“我是白天出城的,那么多人,只有我被核查带到这里,其他人都顺利出城了。”
那这就是单独针对他们武氏的!年轻随从噗通坐在地上,神情惊慌,家里出什么事了?
帐篷外没有卫兵守着,这一片都是兵营,这些人跑不了。
“大人,这些家伙还要关多少?”一个卫兵问篝火边烧肉吃的将官,“白吃白喝我们的!”
将官咬了一口肉,看向远处宋州城的方向:“用不了多久了吧。”
……
……
商武城的门慢慢打开了,看热闹的人们来到六房宅前什么也看不到了,地皮都被刮了一遍血水都不见半点。
六房没有办葬礼,六老爷简单的被缝了尸首,连夜匆匆安葬,家里更是没有半点布置,就好像从来没有过六老爷这个人。
家里的气氛很紧张,聚集在大厅里的一众老少男人神情愤怒。
“族里凭什么这样做?”
“不让大公子承继家业也就罢了!”
听到这句话,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妇人抱着七八岁的儿子顿时流泪,但一句话也不敢说。
“业儿替父赎罪理所应当,但我们呢?凭什么夺走我们的家业?”
“说这是六房的罪过,我们都要挨罚,简直是胡说八道!”
“六房一半家产当然应该由我们分,凭什么归族里!”
其中一个男人面色通红瞪圆双眼将手一挥。
“说起罪过,那么多人谁又比谁干净!”
“官府能定我们的罪,我到要看看能不能定他们的!族里能不能也夺了他们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