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旭像一条船,在江水中踏浪而行,小船离开,江水翻腾更大的浪花。
商武城里六房家宅前哭声喊声叫声混乱。
武六老爷分离的尸首躺在地上,四周族人退避,只有咳血晕过去的前书童,武春,以及那两具白骨。
武六老爷流出的血将白骨染红,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六爷六爷。”
“怎么就被杀了。”
六房原本在家中才跑出来的妇人们哭喊着不知所措。
六房的男人们也不知所措。
“这韩旭!这韩旭!”
这韩旭真是太吓人了!竟然说杀人就杀人!比叛军还残暴!
武七老爷站在人群中按着自己的心口:“阿余说的没错啊,真是残暴的人,不能惹!”
现在怎么办啊?大家看向武二老太爷。
武二老太爷面色铁青,他活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杀人砍头,砍的还是他武氏的人!那一刻他差一点站不住脚。
这个韩旭!
武二老太爷用力的吸了几口气,看着已经看不到的韩旭背影,官吏差衙收拾桌椅匾额,卫兵也正在列队离开,并没有再侵扰武氏其他人……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恼怒的看着地上的尸首。
“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个畜生收起来!”
“做出这等事,不许葬在祖坟里!”
再看武春,收起眼里的恨意,堆起慈祥的关切。
“武春啊你受苦了,族里对不住你啊!”
“来人,将武春妻女好好安葬!”
……
……
商武城发生的事席卷了整个宋州,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武六老爷做的事令人震惊,韩旭的手起刀落杀人也极其刺激,还有不少人跑来商武城看热闹,商武城里不得不关了城门。
关了门的商武城里也同样不平静。
武氏族里再一次齐聚,屋子里有站着的坐着的,只是这一次第六张椅子那里也空空了。
“这事怎么办吧,闹得人心惶惶,流言纷纷。”
“好多人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了,老六干的事害的我们也跟着丢人!”
听到这话一个老者看过来,神情不满:“族人一体,你这时候嫌弃他害你丢人了?我看以前你跟老六走的很近呢。”
那人讪讪。
“都怪那个武春。”另一人道,“这明明是我们族里的事他为什么要去告官!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不姓武了吗,他脸上有光吗?”
有一人在旁笑了:“他当然有好处,二伯父为了补偿他,将六房的一半家产给武春了。”
说到这件事大家回过神来,看向武二老太爷,是的,这一天发生的事很多,韩旭前脚杀了武六老爷,武二老太爷后脚就分了武六老爷的家。
“这是族里商议的决定。”武二老太爷说道,“只有这样才能挽回我们武氏的清誉,否则都要被武六拖下水!”
在座几个年长者点点头表明同意。
“你们有什么意见吗?”武二老太爷又问其他人。
那又不是他们的家产,他们当然没意见。
有几人视线扫过堂内,十张椅子原本只有一张空着,现在又多了一张……
“既然六房做出这么畜牲不如的事。”一个男人说道,“应当把他们逐出我们嫡枝,以肃武氏清誉。”
此言一出,堂内很多人眼睛一亮,也注意到这人将原本大家只说的六老爷换成了六房。
那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整个六房的罪!
“但六房其他人有些无辜啊。”武七老爷皱眉道,“他们不会同意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为六老爷死而伤心大概也就几个人,其他人,尤其是六房里大部分人都很高兴……一个六老爷死了,就会有另一个六老爷站出来了。
一个老者哼了声:“他们不同意有什么用,六房子家产又不是他们的,那是族里的。”
长子传承,长子六老爷死了,虽然他有儿子,但六老爷是死罪被斩,父子连带,自然也没资格再承继家业……至于六房的那些叔叔伯伯等人,更没他们的份!
“他们想闹,让他们去跟韩旭闹!”武二老太爷冷冷道。
对哦,韩旭可是个凶人!杀人不眨眼!六老爷刚犯了那么大的错,六房其他人都不是无辜的!
“将六房的家业收归公中,以儆效尤。”一个老者拍案,“这也是让民众们看看我们武氏的态度,以平息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这是为了全族声誉。”
既然是为了全族,那就没有问题了。
“六房人有什么不同意的,如果族里声誉受损,他们就更没活路了!”
室内诸人纷纷说道,看着六房那把空椅子眼神火热,椅子少一把,大家能分到的东西就更多。
看着热闹以及不时有说笑的场景,武七老爷摸了摸耳朵,他们原本是在商议什么来着,好像是怎么应对官府吧?
当然,他对把六房的家产收归公中没有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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